岳巍调转马头回都城,马蹄踏在春光里,离得远了,终于散去这方血腥。,0`0?小?说*蛧¢ _已?发-布.最/鑫+彰\结?
血腥味儿被风带了很远,远到千里之外的大盛。
祁凤扬擦去九节鞭上血迹,睨着下面跪着的人,嘲讽地笑道:“我最后问一次,谁派你来此?”
鲜血早已淌了一片,底下的人狼狈不堪,被按在地面上,他依旧不肯言语。祁凤扬终是没了耐心,吩咐道:“拖下去罢。”
这已是来刺杀她的第三人了,来的都是绝顶高手,又咬死了不肯说出幕后主使。他们一张脸被划花,身上没有印记更没有任何信物。
她知大盛帝一直都在盯着她,随时会动手,但祁家不涉朝堂,他就是拿不住错处。更何况,如今的祁家家资丰厚,前线战事吃紧,他还想着要从她口中掏出钱财。
来人不像是大盛帝安排的人手,倒像是高门里专门养出来的死士。·w-e.n·x~u\e!t¨x?t-.*c`o\m.
“小姐,有个从南域来的商人要见你,他说他带了价值不菲的宝贝,要见了你才肯谈。”
“南域来的?”祁凤扬一愣,旋即道,“上杯茶让他在前厅候着。”
这等年月里,做生意本就艰难,若非她手下店铺地段好又有老主顾,只怕是也要关门大吉。居然……还是南域那方来的,就更少见了。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她才至前厅。
刚迈过门槛就听到里面坐着的南域客商道:“祁小姐好大的架子啊。”
九节鞭探出如电,劈裂了客商坐着的椅子。客商的黑纱斗笠被气劲掀起,他下颌有一道疤,一路延伸到衣襟里。他丢了斗笠,笑起来:“祁大小姐,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齐老虎,你这时回来是来找死的吗?”九节鞭重重抽在地上,留下一道白痕。-精*武^晓\说/徃- +嶵′辛+蟑_踕~哽¨歆′快,
齐老虎无所畏惧地耸耸肩:“老子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他还是跟从前一样二不挂五,祁凤扬没再动鞭子,转身就要走:“来人,送客!”
“别。”齐老虎掠至她面前,递出一个木匣子,“我是真来找你做生意。你瞧瞧这石头的成色,看看能给多少。”
木匣子打开,是满满一匣子的南域宝石,各式各样的,每颗都圆润透亮,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她早年收过南域来的宝石想打一批首饰来卖,奈何肯出这些石头的人少,这等品质的就更少。
她将匣子关上递还给他:“不收,带回南域罢。”
“带都带来了,不收怎么行?这些可是我……”
祁凤扬打断他的话:“我说了,不收!齐老虎,你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本小姐没功夫在这里跟你闲扯。”
齐老虎面上笑意变淡,他一脚踢上房门,抱着木匣子道:“祁凤扬,你以为我是干嘛的?我问你,再晚些你还出得了都城吗?”
他话落,两人都拧着那股子劲儿,谁都不肯再开口。祁凤扬想推开门一走了之,却被他挡住去路。终于,他还是低了头:“祁凤扬,走吧……我送你走。”
“齐老虎,周家主好不容易才将你送至关外,你为何要回来?周家就只余下你一人,你若是死在都城,谁为他们报仇?”祁凤扬的手收紧,精铁制的九节鞭硌得她掌心生痛,她抬眼一瞬不瞬看着齐风。
他在南域那方已有两年了罢,没怎么变,就是骨子里的野性被激出来,终于变成了他本身的模样。
齐老虎沉默许久,朝前一步。
她往后退,齐老虎只能止住脚步,他苦笑道:“是啊,周家只余我一人。祁凤扬,只剩我一人了。我齐老虎什么都不怕,若是我早些知晓周家主早抱死志,我就不会往边关。”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他是周家主捡来养着的,说着是他的门生,实则待他如子。周家主一生谨小慎微,到头来,一样被大盛帝想着法子拔除。
周家主为了不牵连齐风,将他送至阜城关。
齐风此人,嘴毒事多,她跟他说不了一句话就能打起来。可……齐风此人,也最是义气。若他知晓周家主那时惨状,他定会不管不顾杀去皇宫。
她犹豫了。
眼下的情形对她自是不利的,但她似是无处可去了。祁家还有主家数十人未撤出,她还需为他们周旋。
“齐老虎,走,不要留在这儿,这是周家主的遗愿。他要保全你,他不会想看到你死在这里。你手中的周家信物,是你报仇的底牌,不要留在这儿,走!”
她话音刚落,外间炸响。齐老虎一把拽住她手臂破门而出。
又是死士!
数十死士从四面八方涌来,跟祁家侍卫打在一处。她抽出手臂,抖开九节鞭,珠翠碰撞声响起,九节鞭顷刻便至。她接连绞杀几人,面色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