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曲也觉好笑,她家阿掣聪明脾气暴些,但没想着它今日会好巧不巧给敌将蹬下马。′x-i\n_t/i·a!n~x`i?x_s-..c_o!m?
“今日可得给它记一功。”边月回来,将重戟一扔站回她身边,“我瞧着大齐军那边,怕是也没人能战了,岳成秋被俘,除非搬出岳巍,否则他们就是无将。”
“试深浅的罢了,本想让薛煜出战,但思来想去,还是边大公子更能震慑他们。”她说得坦坦荡荡,在城头负手而立,身后有人推上一架重弩。
重弩弩箭上弦,她抬手握住机括。
大齐军阵离此不过五百步,银甲将军回了军阵之中,另有一人纵马而出。
就是这时,弩箭激射而出,朝刚出来的小将袭去。弩箭扎进小将马蹄子前一步,小将握住缰绳,抬头看来。
不多时,便有少年声音响起。
“大齐杨烽,叫阵宋将军。_搜′嗖¢暁*说′蛧~ ~蕪.错/内′容.”
“杨烽……”她低语,出战小将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模样,还是少年郎。
小将枣衣银甲,手中兵刃,正是钩镰枪。
她目光一凝,双手撑在城墙边沿,片刻,下令道:“薛煜,出城赴战。”
“得令。”薛煜黑衣银甲,背负鸳鸯钺,竟是直接从城墙上一跃而下,随意从下方军阵中挑出一匹战马朝着两军阵前奔去。
鸳鸯钺锋芒灼灼,一举杀到杨烽眼前。
杨烽钩镰枪前刺上挑,薛煜鸳鸯钺下压横过他胸前,战马一转,他腾身跃起擦过杨烽肩甲。
两人你来我往,寸长寸强,在薛煜面前似是一句笑话。
她在城墙上看得分明,薛煜是战场老手,她派他前去迎战他怕是就明了。那时候九曲山,他是知晓杨柒的,断不会忘了杨柒的钩镰枪。
杨烽叫阵,她自是也不会放水,让薛煜迎战,是因他知晓轻重。_l!o*v!e*y!u?e¨d?u.._n!e.t¨
底下没走到十招,薛煜鸳鸯钺划过钩镰枪枪杆,直切杨烽双手。杨烽迫于鸳鸯钺锋刃只能一退再退,他面有不甘,竟想硬接薛煜鸳鸯钺双斩。
这小子倒是有血性……
薛煜扫他一眼,鸳鸯钺从他胸前偏离,微微上钩划过他脖颈带出血迹,旋即诡异地折身一手握住钩镰枪末端一拽,将杨烽大力拉扯下马。他把钩镰枪扎进离杨烽脖颈寸许的地上,开口道:“年少轻狂是好事,但也该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走后,杨烽默默爬起,握住钩镰枪拔起来,回了大齐军阵中。
临北城上战鼓响,两战两胜,也让大齐军看清借他们之手临北城的奇兵到底有何能耐。一时间,大齐军静默,他们这方本就无将,唯二两个将领出来叫阵都被打得节节败退。
这一仗,着实是不好打。
大齐军坐镇的副将见状,跟使臣商议道:“他们不肯放人,如今叫阵又两战两败,我们怕是还要从长计议。”
使臣拂袖,看了士气低迷的大齐军一眼,冷声道:“岳大将军说着是征北大将军,轻易被俘,使我军再进不能。如今杨大将军独子叫阵又输成这副模样……从长计议?你让我如何同朝中说?”
“让我去信朝中,说我们大齐军十万人拿不下一座临北城还是说……我大齐无将,自该退兵?”
他一番话,副将是敢怒不敢言,朝中来的人总要压他们一头,更何况眼下岳大将军不在,他更是耀武扬威。
“那你为何不上?”杨烽抱着钩镰枪,冷冷看着使臣。
少年郎面容跟杨柒有六分像,此刻冷下脸来像极了他父亲。他不闪不避迎上使臣视线,慢慢道:“从前岳大哥总告诉我,纸上谈兵不如上阵一战。我方才一战便知,那方将领非我等能胜。你在这里耀武扬威,不如去阵前叫阵,瞧瞧你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再者,你去往临北城中不也是灰溜溜回来?使、臣、大、人,我只问问你,你是如何同他们谈的?”
使臣被他说得没了脸,旁边兵士可算是出了口恶气,那陈姓将军附和道:“使臣大人这身板子,要真遇上方才跟我打斗那人,只怕是一下就能被他切两半吧。”
别的兵士不敢多言,但也知两位将军是替他们出气。
“岳大将军前面便说临北城难攻,让我等不要轻举妄动。大人,怕是要劳烦大人去信京中,等到军中回信再做定夺。”副将恭敬行礼。
使臣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走了,副将才送一口气,拍拍杨烽肩膀:“杨小将军,下次莫要这般莽撞了。”
“他不能拿我怎样。”杨烽绕开他,“我去练枪了。”
副将跟陈将军对视一眼都觉无奈。
杨烽是奉命来的,来之前就已在岳家军中打出了名号。就是来了此处,第一战,便受挫,怕是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