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日出去,都会给她留字条,可今日找遍了院子都未找到。-2`8+墈_书!王/ !哽,辛.蕞^筷*
又想起他晨间喝得烂醉,许小曲脚步一顿,放下东西就往外走。
好巧不巧,她迎面撞上一辆马车。
祁凤扬掀了帘子探出头:“有人去砸许府了,你要不要去看热闹?”
“是不是身着黑衣,二十出头?”许小曲伸手按在马车车沿上,慢慢抓紧。
“哟,你认识?”
祁凤扬话音刚落,就见她往巷子外面跑。
她眉一挑,九节鞭点在赶车的侍卫肩头:“去许府。”
“是。”
……
许府门口已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许多人伸长脖子看府里。
早些来了个武艺高强的黑衣人,手提一双怪异的武器,接连打倒了许府好些侍卫。那门房也没来得及跑,就被他扯住衣领扔出去。
他武器不出手,就借那些侍卫带鞘长刀把人拍晕了事。·y,p/x?s+w\.,n\e_t~他一路走一路打,脚下步子也走得怪得很,飘忽着没人抓得到,一时二三十个人都奈何他不得。
直到许家公子许流觞提一杆枪匆匆赶来,他才挂了个笑。
“许、流、觞。”
他身形一闪,反手扣住自己的武器,银芒灼灼里他划破了许流觞的手臂,惹得血色飞溅。围观的人愣是没敢吱声,就看着他把那个许府公子按着打。
厮打时,有侍卫上前来都被他一一打趴下,围墙上蹲着的弓弩手又怕伤了公子,便只能待命。
“你是何人?你可知这是何处?”许流觞架住他的锋刃,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银刃一阵心惊肉跳。
这武器他倒识得,是鸳鸯钺。
玄门之中,内家功夫的武器。
玄门……
许流觞跳起来,骂道:“你是许小曲派来的?”
鸳鸯钺从他耳畔擦过,将他的耳朵劈开一道口子,许流觞痛叫一声捂住耳朵。~小_说.C,M\S~ +已_发¢布*醉,歆+彰_結/只一瞬间,便被薛煜钻了空子。
“她是你姐姐啊……”
薛煜掐住他的脖颈,眼眸带着冷意,眼下的疤都狰狞起来。他将许流觞提起,看他面色憋得通红,慢慢发紫。
忽来一箭穿透他肩膀,他的手微颤,很快抓住许流觞挡在身前。
“想让他死就继续啊。”
他冷笑一声,手上力道不减反增。肩膀的血浸进黑衣里看不出分毫。
“住手!”
“薛煜!”
两声大喝同时响起。
薛煜身形一颤,似是清醒过来。他松开手,不去看跌在地上生死未卜的许流觞,转身朝着府门口走来。
围墙上的弓箭手得许安示意,弓弦立时拉开,银亮的羽箭瞬时从四面八方而来。
翻飞的火色衣衫伴着银刃弧光将薛煜护住,她一手握住他手臂,另一手执刀斩落箭矢。她呼吸未稳,自银光箭雨里睨了站在府门口的人一眼。
府门口的百姓被遣散,只留下许安一人。他负手站在那里,眼中无悲无喜。三十余岁的人,未经许多风霜,仍是旧时模样。许安的模样……她是模糊的,上辈子第一次凯旋归来时他也未带人相迎。
生而不养,妄谈骨血。
若非薛煜一时莽撞,她再不会来这许府。
远处似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不多时就停在许府门口。不知何处悄无声息涌来黑衣人,护着他们二人安稳出府。
许小曲浅笑着看向许安。
“许大人,是我之过。”
薛煜垂目站在她身后,哑声道:“小曲……”
许小曲瞥他一眼薛煜识趣不再言语。
她转过头来眼眸微弯:“许大人不妨先去看看令郎,看后若是有甚么要小道赔的可知会一声。”
许安偏头看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只淡淡道一句:“是他技不如人。还要多谢这位公子手下留情。”
“你……还是不回府?”
“小道不是说得很明白吗?许大人,莫强求啊……”许小曲的手握住穿透薛煜肩头的箭矢折断,“许家门庭,高不可攀啊,哪里是我这种山野草民能攀扯的?”
“可我许家,生你养你。”许安终是起了怒意,看着自己这个已然十八岁的女儿,他不知该如何管教。
府中许流觞已经被人架起,缓和过来,他怔怔地看向这方。
“你流的是我许家的血,就是死了牌位都供在我许家祠堂。你有何资格说这等话?”
他踏前一步,迎上来的却是许小曲手中刀锋。
此刻静得落针可闻,他抬手止住欲动的侍卫。许小曲缓缓移开弯刀,唇角挂起一丝凉薄的笑意:“那你会把许流觞扔去外面不管不顾十多年吗?”
“你又有何资格谈生我养我?”
许安哑然,只能看着她带着险些杀了他儿子的人走出许府。
许流觞缓过劲儿来,他跌跌撞撞跑到府门口,只瞧见那两道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