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曲摇头叹道:“这几日怕是不成,三日后便该入营挑人,两月为限,若是要试也得两月后。!看_书^屋~ \已¢发/布+醉_新?章-結.”
“哦?”祁凤扬手中转着一只青玉茶碗,凤眼眯起来,活像是狐狸。
这模样……怕是心里又有主意。
许小曲不动声色,垂下头翻看把玩岳成秋的手。这双手确是顶好看的,骨节分明,修长匀称。
她抬眼时才瞧见岳成秋端一杯茶别过头去,耳垂泛红不敢看她。
她心底暗笑。
祁凤扬摸着下巴,啧啧叹道:“莫再逗你家这小郎君了,再晚些怕是得打个洞跑了。”
岳成秋想收回手,却被许小曲抓住。
“我这不是……在赔罪嘛。”岳成秋猛地回头看来,许小曲无奈道:“本想着去赌坊玩儿两把就收手,奈何一时上头把齐老虎给惹着了,只得带来邀月阁。才听一个曲儿,就被齐老虎追来闹腾到这个时辰。*零^点-墈+书· !哽?歆·罪\全~”
祁凤扬唇角笑意加深,九节鞭叩在桌面,发出“哒哒”声响:“你可知柳家那个公子柳轻安?五年前接回来的,来得蹊跷,说是柳延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一回柳家就认祖归宗,得知许家有女拜在玄玑观中,十八岁回朝,他便自请前去接人。”
柳氏门庭,能同其他三家并列,在大盛之中声望亦是极高。只许多年前便听闻
柳家现今家主柳延膝下无儿女,府中无妻妾,这突然多出一个亲生儿子,着实蹊跷。
可那时,却是当着大盛皇帝的面认下,做不得假。
找回来的柳公子,至今日已二十有二,正是谈婚事的好年纪。自请前去玄玑观接人,这等心思,明眼人都知晓。
如今许家这小姐,又带回个小郎君,这事……越发有意思了。
祁凤扬玩味地看着面前这两人,一个是大盛许家送出去养着的小姐,一个武艺高超不知来路的俊俏郎君。!薪+顽*夲′神′戦~ !追,醉*新′蟑.洁^
有意思的事她又怎会缺席。
青玉茶碗滴溜溜一转停在桌面,祁凤扬笑道:“若真到了营中,两方对垒时,柳轻安定然选你。”
许小曲被茶水呛到连咳数声,岳成秋面无表情给她拍背。
“什么叫……选我?”
“啊,这几日你没去朝中怕是还不知。”祁凤扬乐得很,“皇上可是说借你与许流觞对垒,也看看朝中年轻后辈。届时自选一方,胜方还有封赏。”
“那你……”许小曲艰难开口,抬手扶上额头直叹气。
这辈子这都什么事!
“我?”祁凤扬笑得越发好看,“我自是,看大戏了。”
好一场大戏!
许小曲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转头去看岳成秋。
“岳大侠,这可……不是我招的。”
第59章
大盛都城之中,夜市向来热闹。
灯火绵延过长街,花月夜、车马前。
吆喝声此起彼伏,来往行人驻足。城边河畔,又有人在水中搭起红台,红台上有丝竹响,佳人挽绫纱,弦出一曲盛朝歌。
出得邀月阁,便是这等热闹景象了。
许小曲折扇别在腰间,支着头看对面的岳成秋拨弄一把鲁班锁。
河边漾一丝暖风,远离了那方喧嚣的街市,也恰巧在水中红台后边,遮住台上歌舞大戏。
“骗子。”岳成秋摆好锁,淡淡看向她。
许小曲一怔:“我何时又骗你了?”
“赌坊、邀月阁,那两人,哪个不是你算在内的?”岳成秋倾身过来,又泄气一般坐回去,“不过,也好。”
许小曲哈哈一笑:“大盛四家,许柳祁周。岳成秋,你说,我该如何破局?”
红台上激昂的锣鼓声响起,像是去岁时岳家高台上请来的戏班子。大戏唱完,旦角下场,台下又成了自己。
或男或女,或老或少。
岳成秋细细看她,十八岁的姑娘家,较之两年前初遇时又高了一头。眉目带着暖意,她的性子还是这般柔和又固执。
朝中重臣如脊梁,世家如骨髓,牵一发而动全身。许家为大盛重臣,同其余人等自是相互扶持。也不怪许家动联姻的心思,柳氏文人雅士,观那柳轻安便知是顶好的世家。
得双方扶持,于两家都是百利无一害。
“那你……”
“想什么呢。”许小曲伸手弹他的额头,被他半道截住,只得收回手,“许安于我是生父,可十余载不管不问,这血肉债,我早还清了。”
“那大盛皇帝……”
许小曲冷笑一声:“他不会,也不敢。”
大盛皇帝是何心思她一清二楚,许柳祁周四家在大盛举足轻重,他会一而再再而三权衡利弊。柳轻安此人不像是那等任人摆布的,那便只有两个缘由。
他所图,又是什么?
“岳成秋。”
许小曲抬眼看他,渐歇的锣鼓声里,她的声音分外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