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行得不快不慢,有时许小曲换一身道袍,薛煜抱幡,岳成秋捧八卦镜。~3¨叶*屋_ !唔·错·内~容′遇客栈歇脚,他们三人便就地摆个小摊算命。
柳轻安偶尔帮小曲抱铜钱剑,一行四人像极了话本子里的取经师徒。
后边的暗卫赶着两辆空马车驾三匹马跟在他们身后,路过热闹些的街道,许小曲就顿住脚买上好些五花八门的吃食玩物。
这些天停停走走,吃食各人都有份,几个暗卫也同小曲熟络起来。
许小曲来者不拒,若有人算命卜卦,定是取龟甲墨笔,端坐详问一番看卦解签。
眼瞧着离都城越来越近,几人反倒更慢
了。这日里小曲抱着拂尘半看天色,夏日艳阳高照碧蓝天,一丝风都无。
薛煜站在她身侧,随她一起看天。
“前年还在大盛时便少雨,天干遭旱百姓难过,也不知今岁如何。”他抬手给她遮住些日阳,“若是活得太苦,少不得生流寇饥民。!精\武-小!说*王~ ′首?发\”
许小曲眼眸微眯,观草叶艳阳暗衬一卦。
“今年胜旧年,流年顺,民少疾。”她转过身,抱着她的拂尘眼中生辉,“前年疾苦,去岁除,今岁秋收共欢庆,倒是个好年头。”
“那便好……”薛煜懒洋洋地跟在她身后,抬眼看到柳轻安将客栈的桌椅擦了又擦。
柳轻安……怎的时而像另一个人?
这一路行来,他在黑云寨时不怕脏污,行在路上偶有病痛,缩在马车里几日不曾出。如今又讲究起来,一连路过几个外面放桌椅的客栈,他都要把桌椅擦了再擦才肯坐下。
倒是岳成秋越发随意。
这不,小曲还在这方看天,他方才就盯着看半晌。
岳成秋见小曲过来,横过一步挡在柳轻安身前,轻咳一声:“又将启程,我去牵马。”
许小曲茫然地看向薛煜:“他?”
“莫问我,我不知。+j-i/n·c?h_e.n^g*h,b·g\c′.\c*o^m!”薛煜躲开她视线,去收拾了包袱挂上马背。
许小曲长叹,撑在桌上眼眸一转,看着提壶倒茶的柳轻安缓缓道:“柳公子……近几日是身体不适?”
“许是这些时日赶路太急,未休息好。”柳轻安将茶水推到她面前,“请。”
许小曲摩挲着杯壁,嗅着淡淡茶香,唇角带出笑意:“那柳公子可好好好养着,还未到都城,若是出了事可不大好。”
“这是自然,有劳许小姐记挂。”柳轻安错开她目光端起茶水饮上一口,看着外间他们已牵来马,才慢慢起身,“这些时日,多谢许小姐相救。待我归家,自会给许小姐一个交代。”
“那便有劳柳公子费心。大盛柳家,朝上重臣,尽得帝心,我也想瞧瞧是谁这么大胆子,真不怕触怒龙颜。”
柳轻安身形一顿,旋即轻笑道:“柳氏风光,与我何干?朝上重臣,非我非他。帝心?怕是早已消磨殆尽……”
呵……帝心……
许小曲掩下眸中神色慢品茶水,还不忘唤来小二打酒。
这些时日前来探路的杀手一个没剩下,后面的竟还前仆后继起来,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请了这般多的人。大盛许柳,两家氏族,许家深浅不好说,柳氏倒是久未衰落……
有意思的事,自是要放好饵才好钓大鱼啊。
许小曲喝尽杯中茶水才起身,她翻身上马,扫过一眼后面钻进马车的柳轻安,便扬了马鞭策马而去。
……
闻说大盛逍遥,最逍遥当属都城。
文人墨客齐聚,最是敬许氏风骨。
大盛许、柳、祁、周四家文臣,并立大盛朝堂,极得帝心。时日一长,便成大盛文人所向。大盛崇文,多有男儿六岁开蒙入学堂,只盼能得一二功名。
都城之外的城池,已隐见都城里的模样,人声鼎沸,街市繁华。许小曲今日在一处酒楼前驻足许久后带着岳成秋直上二楼。
她点上几个招牌菜问岳成秋想吃什么。岳成秋笑说一句:“我不挑。”
许小曲微微点头:“也好养活。”
“怎的今日不叫上柳轻安和薛煜?”岳成秋提袖倒酒,眼中带笑。
许小曲接过酒盏饮下。
“从前我来过这里。”她微顿,看着岳成秋笑笑,“很久之前,记不清是何时了。我只记得,他们家的招牌百花鸡最是好吃。这道菜薛煜没做过,应当是不外传。”
“今日路过便想点上一碟来吃吃,也让岳将军尝尝看大盛独有的吃食。”
岳成秋看着陆续端来的菜肴,果真是大齐那方没有的。
大盛的吃食更精致,百花鸡做得如糕点,再是几碟素净小菜,一盘老卤牛肉,配一碗薄芡菜粥。
薛煜总说小曲最爱吃,不挑剔,好养活。
岳成秋先替她盛粥,才坐下慢吃。
一顿饭吃过半个时辰,许小曲喝下茶水漱口,眉头微蹙:“似是没有从前好吃,得让薛煜试着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