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忱还是抛给她几文钱。_h.u?a′n¨x`i!a¢n¢g/j`i!.+c~o^m+
许小曲看着他的背影:“三当家的,你没错,大当家也没错。”
“呵……”苏星忱低笑一声,佩刀撞在牢门上,撞得铁链直晃荡。
风行天上,风天小畜。
这夜里,许小曲握住龟甲,见牢房顶上的缝隙有黑影掠过。她微顿,一脚踹向牢门,激起一阵声响。看守的山匪被她惊得跳起,方才打着,他们自知不是对手,只能这般关着她,丝毫不敢怠慢。
“你们那三当家的伤太重没养好,再不去找个郎中怕是保不住命。”
看守的山匪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才为难地开口道:“寨中郎中早被杀了,只剩下这些个药草药粉。”
许小曲略一思索,便知寨中何事。
可笑得很,果真是鼠目寸、两相杀。难怪苏星忱会背着他姐姐掳人换钱财。
暗夜里的呼吸声分外清晰,许小曲摩挲着袖中的弯刀,用弯刀刀尖挑出上好的药膏,放在烛火上化开。!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
好在薛煜熟路,能替她送来这许多东西。
宋颜赠的药比山寨中好许多,应当能稍缓。
苏星落也不愿让此事外扬,她便再等等罢……
许小曲揉着脖子直起身,看着缝隙里隐约可见的月光估算着时辰。
苏星落前些日子独自一人前来同她交谈后,又许久不来了,想来是在处理寨中事务。这些时日里,她不曾放松过。也不知……她如何了。
牢门被人踢开,苏星忱闯进来一把拉住她,“跟我走。你的兄长我放出去了,你今夜便下山。”
“等等。”许小曲制住他。
“等什么?”他竟挣脱不开她的手,他扭着身子费力地吐出一口气,“等老二的人来把你一起杀了?你陪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许小曲拽住他的后脖领子不由分说地将他捆住,点燃更明亮的烛火,挑起药膏给他上药。*k^u¨a?i\d,u\b′o?o/k..,c?o¨m+
“你若是出了事,我如何跟你姐姐交代?你不要命可以,可我不能让你姐姐伤心难过。”
温热的药膏裹挟着滚烫的痛意席卷过全身,苏星忱越发清醒,看着那弯银亮的刀刃挑着药膏反复化开,掺上白酒涂在自己的创口上。
她似是做过千百遍,熟悉得让人心惊。
“大当家同我说,照看好你。”许小曲撕下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好,替他解开绳索,“她总说她这个弟弟不听话,只有她能制得住。”
“苏星忱,你要好好活着。”
她捡起他的刀扯出一段,看着自己那张还年少的面孔。“啪”的一声将刀合上。
“你姐姐需要我。苏星忱,你且不要再乱动了。等着我的人来,先接你下山。”许小曲将刀放在他身边,才站起身,用火色的发带束好一头青丝。
“刀。”苏星忱嘶哑的声音叫住她,捡起自己身侧的刀,“我的刀给你。”
许小曲接住他抛来的刀,她站在牢房外最后再看了他一眼:“苏星忱,好好活着。”
第50章
“你可知许小娘子最爱玩儿什么?”
水泊山寨下,薛煜看着山寨上通天的火光,丰阳山上黑云寨,点着十八里绵延火把,照亮天际。
“是什么?”岳成秋看着眼前一片水色。
丰阳河倒映着天上圆月,将那月光揉碎了又拼合。他们掩在芦苇丛中,避开黑云寨的岗哨。
薛煜手中铁爪缠绳,慢慢甩开。麻绳越来越长,银亮的铁爪在月色之下泛起一层寒芒。他看着山崖上零落的松树,瞧准一块凸起的山石,铁爪猛然甩出。
“我教的。”他顺着铁爪的绳索一荡,几下攀上山壁,口中叼着一把匕首,蹲在树干上。
轻功天下第一……果真非虚。
他行动间似清风掠过,没有带起丝毫响动。山崖上能落脚的地方不多,他借助铁爪绳索挂住山石横柏在山崖间辗转腾挪,一袭黑衣融进夜色里再窥不见。
岳成秋捡起地上剩下的爪钩拿在手中。他轻功不如薛煜,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这里,是黑云寨岗哨最少的地方,要在几息间躲过水上岗哨掠到山崖十分不易。岳成秋思衬片刻,看准一处抛出爪钩。
那爪钩直直抓住崖壁断木,他足下连踏,激起水波。
他到时,薛煜已躺在崖上休息好久,旁边扔着四个打昏的山匪。听他上来,薛煜才一翻身爬起来,握住他的鸳鸯钺走进山林。
他劈开一处长满野草的小道啐了一口:“脑子都没有,还做什么山匪。”
“官匪勾结?”岳成秋面色淡然,握住他背上卸下来的那杆枪。
薛煜笑一声:“许小娘子说的
两相杀,你没听着啊?”
……
黑云十八寨,设十八处岗哨分出前寨后寨,五个当家各司其职,如今二当家四当家所辖共七处岗哨皆已无人踪。前寨早时响起滔天厮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