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说其他的,你当务之急是好好养伤。^x^i!n·2+b_o!o,k\.*c*o/m_”
薛煜打断她的话,刚站起身又回过头来道:“这一战耶律赫泽少说也得养个十余日。你别想那么多,先养伤,想做什么告诉我。”
许小曲只得顺着应道:“知道了,薛大人。”
“别跟我耍花招。宋
颜送的药得喝,伤口的药得换。”
“是是是,我家英明神武的薛大人。”
“你……”
薛煜还想说什么,却见许小曲已经被子蒙头装听不到了。
他抬起手落在被褥上,轻笑一声:“许小娘子,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带你走可好?”
许小曲一把扯下被子坐起来,薛煜的手被她挡开。
“可我跟岳成秋说好了,等我觉得他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再走,如今还不到时候。”
薛煜收回手,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微俯下身来给她拉了被子:“你还想帮他多少?”
还未等许小曲答,他便顾自接着道:“许小娘子,你帮他太多了。+晓·说?C¢M¢S_ ¢蕞.芯*蟑,劫`埂.鑫¢快,”
“你帮他,那谁来帮你?”
薛煜的抓着被褥的手指节泛了白,他一点点靠近许小曲,眼中带着许小曲从未见过的阴霾。
“许小曲。你以为你真的能救所有人吗?你心疼那些兵士救下他们,心疼岳成秋,那谁来心疼你?”他叹息一声,松开了被褥,转而抬手摸上许小曲的头。
“小曲啊,你别这么傻乎乎的做什么都一马当先。”
许小曲被他说得发愣,她垂下头去,双手抓住被褥边缘一点点收紧。慢慢地,她也觉得无力。
“可是我……放不下啊。薛煜。”
薛煜坐下来:“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你想走便走。”
“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离了这战场你去摆摊算命我给你吆喝。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我薛煜一身本事也不愁找不到事情做,再不济就去揭榜做杀手。”
“薛煜,留下来吧。”许小曲无力地朝他笑笑,“薛煜,我要先留下来。”
“毕竟我跟岳成秋说的是再等等。”
许小曲看着帐外,被秋日艳阳投出的少年郎的身影。
“我也不能食言啊。”
薛煜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那你先答应我,不要再伤到自己。若再有下次,我必会带你走。”
“许小娘子,你该知道。从你说你上辈子认识我起,我这辈子都会陪着你。只是我自私些,见不得自家人为了别人受伤。天下苍生,苍生何辜?但你何辜?”
他的话落到许小曲心底,敲击出阵阵涟漪。许小曲靠在榻上看着他,虚弱地勾起唇角。
“薛煜。我知道。”
“薛煜,我好困了。我睡一会儿。”
说罢,她便慢吞吞地缩进被子里,将自己裹起来背对着薛煜睡了。
薛煜亦知晓她是当真累了,便也没再扰她。他平复下激荡的心绪,上前帮她掖被角,将她的龟甲安放到她的枕边才退出去。
第22章
等薛煜撩开帘子出去,见着岳成秋还站在帐外睨了他一眼便走了。
岳成秋沉默的站在帐子外。
两个多月过去,算算已是十月了,他这才恍然中秋已过。
日日里练兵排阵,时日过得太快,算不清今夕何夕。往年中秋还有人提一嘴,未曾想今岁连杨柒都没提上一句。今岁战事着实太紧。
去岁中秋时,还有人围坐篝火旁慷慨高歌,围坐九曲山下猎来肉食,再熬上一锅白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再往前数两年,他还在京都。
宫中设宴他们一家和杨柒留在京中的家人总会前去,宫内自不必说,歌舞升平人声叠浪。
且大齐富庶,每每中秋前几日就张灯结彩,百姓家中也会挂上三五彩灯再买上些糕点吃食,等着月圆时一家坐在院中吃喝赏月。
还记得那时宴上,他堪堪十五岁,圣上问出个想不想成家,是被他爹给挡回去的。
他爹说生在将门当先建功立业后成家。圣上便不再提,只说那么一句岳家从不拘于女情长,甚好。
大齐好啊,谷丰猪肥百姓安宁,没有大盛那份文人墨客重逍遥,但有独一份的风流天成。
他爹也说,守关的人最怕想家。
不苦,什么都不苦。
唯独想家最苦。
杨柒想家不敢说,怕被人瞧出来带着更多人伤感。杨柒念老小,只敢同他说成秋,这场仗好好打。
年廉想家不敢说,怕一时憋不住说他家如何。年廉家在京都,是商贾,打小就不愁吃喝,从军只是自己乐意。
可这一从军,一次便是好几年,不归家。说不想那是骗人的。
去岁喝点小酒还同他说,家中说到年纪该慢慢相看姑娘了。
岳成秋呼出一口气。
如今天气已微寒,待冬日,这场仗就更不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