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你怎么到医院了?看病吗?”
靳承煦笑了笑,好像是气笑的。他好像随时随地都带着签字笔,于是从兜里掏出笔头敲了敲她的脑袋。
“干嘛又打我?我都受伤了,你对病患没有一点爱心吗……”
“受伤了你不会跟你老公说一声?他算什么男人,老婆受伤了也不关心一下,我打赌,他到现在也没给你打过电话。”
“……”
宁枝雾哽了哽。差点呛到。
靳承煦道:“我听制片艾姐说你受伤了,害得我晚饭都没吃就跑来见你,你可是我想挖的明日之星……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有一点点感动,谢谢你关心我。”
“这么客套?”靳承煦啧了声,“这家综合医院设有助华医疗门诊,提供中文服务,别担心,语言不是障碍,实在不行,我帮你雇一个翻译。”
“不用了,没那么矜贵,我一会儿普通挂门诊就行,手机有翻译软件……”
“手机冷冰冰的不如我这个大活人,我其实会一点法文。′j_c·w~x.c,.!c+o-m.”
“真的啊?你不早说,害我用流量下了好几个翻译软件。”
“只会一点点,翻译软件还是别删了。”
“……”宁枝雾愣了愣,“你不会只会说你好,谢谢和再见吧。”
“比这种多一点,问路,餐厅吃饭,住酒店,出行,日常交流还算可以,多的就不会了。”
“够了够了。”
叫到她的号了。
她慢吞吞站起来,行动不便,干脆把包包递给靳承煦。
靳承煦接过她的包包,主动给她当人体拐杖。
“腿还好,就是有点儿酸,我现在主要就是有点儿晕……会不会摔成脑震荡了?”
靳承煦一顿,问:“想吐吗?看东西模不模糊?”
“没有……”
“摔下来有撞到脑袋吗?”
“我好像是屁股和腿先着地。`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那就不是,你吃晚餐了没有?”
“没有。”
“可能是饿的。”
“……”
***
悉尼歌剧院的轮廓在
破晓时分依旧清晰,远看像白色的帆。
谈宗言立在酒店套间的落地窗边。
悉尼歌剧院的剪影令他想到妻子在巴黎有演出这件事。
今天的行程不可谓不满。
霍尔斯的案子是他行程的重中之重,牵涉百亿美金的并购案,绝不能出现任何纰漏,琐事通通被他优先堆放到一边,他因此没有太多时间去关注其他人或多余的事件。
他的太太不算多余的人或者事,但他现在的确无暇顾及她。
幸好,只是轻微伤势,不必大动干戈。
昨晚,第二人格的出现让他一直处于警醒状态,夜里只睡了不过四个小时。
晨曦还未划破夜幕,他定的闹钟在早晨五点三十分准时将他唤醒。
秘书奎琳的电话准时打进来。
他吩咐过她,今早六点要给他汇报霍尔斯并购案的相关信息。
团队分批次休息,因此昨夜仍有一批人彻夜加班加点拟订了一份新的更为严谨的并购协议,包括新增加的补充协议,总共约达百页的协议书,反复修改核对各项条件是否有错漏之处就足够将一支专业审计团队累成生产队的驴。
六点钟,天幕仍泛着靛青色。
他刚结束三十分钟的划船机训练。
以他的身体素质,当然只耗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体能。
每天晨起至少半小时的运动是他为自己定下的标准。
秘书汇报一切无误,上午九点的签约仪式可以照常进行。
他挂断电话,到浴室简单冲了澡,再到衣帽间换上三件套标准商务定制西装。
天已经亮了。
套房管家准点送来一杯掺了威士忌的冰美式。闻着就苦得要命。
六点半,他已穿戴整齐,丝绸面料方巾、嵌宝石领夹、钻石袖扣……
就在他调整领结最佳位置之际,奎琳的电话再次接进。
“谈总,并购谈判团队已整装待发,按原本行程,大约四十分钟后抵达霍尔斯总部会议室,但天气预报提示悉尼今天有一场特大暴风雨,室外已经开始雷暴,风力也很大,是否将仪式挪到下午?”
“不必,照常进行。”
“好的谈总,另外我刚收到消息,有件关于宁小姐的事……”
“说。”
“宁小姐今天晚上有演出,但她昨天摔伤了,那边的保镖说,宁小姐打算给自己打封闭撑住,要不要劝阻?”
男人此时正进电梯,闻言一顿,眉毛也拧了起来。
他步入电梯内,微沉嗓道:“阻止她。”
“好的。”
男人挂断电话,单手解开了刚刚才系上的西装钮扣。
深蓝色的条纹领带有点皱巴。
他没管,烦躁地单手操作手机拨了宁枝雾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