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华蹙眉,想了想,“为什么这么红?”
楚越甩开嬴华的手,用力推了他一把,“又耍我?”
她躺下去,气冲冲翻身,背对嬴华,再不理他。\三?八?墈¢书*蛧′ ′追¨罪?鑫~璋·截¢
嬴华望着楚越的后背,黑发如漆,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去,只得躺了回去,背对楚越,没过多久,又翻了回来,他望着楚越的后背道:“我不打仗,陪在你身边,就能取代白起的位置吗?”
楚越没有说话,白起,是他们之间不可提及的话题。
“没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已经发生,我也已经知道,有些话,早晚要说清楚点。”
“你倒大方。”楚越阴阳怪气道。
嬴华没听出来楚越的语气,兀自和她解释,“这不是大不大方的事情,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改变过去。”
楚越没理他。
嬴华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似乎想起什么,“你不是真的等着我战死沙场,然后改嫁白起吧?”
楚越还是不理他,嬴华陡然变得认真起来,伸手去扳楚越的肩膀,想要问清楚,"我问你呢.....你身上怎么这么冰?”
手刚触到楚越肩头,嬴华就感觉到一阵凉意钻进掌心。·优,品,小`说?徃· +哽·新_醉/全¨
“脸也白了,不会得风寒了吧。”说着,嬴华伸手去摸她额头。
楚越被嬴华折腾的烦了,小腹隐隐作痛,要来癸水的前夕吹了满肚子风雪不说,还被他逼问烦心的事情,楚越再按耐不住内心的烦躁,挥开嬴华的手,“你烦死了,再吵滚出去。”
“怎么说话呢?让谁滚出去?”嬴华的脾气也上来了。
楚越坐了起来,指着自己问道:“那我滚出去?”
“凶悍的女人。”嬴华无奈。
两个人躺了回去,楚越手脚凉的厉害,蜷缩成一团,嬴华翻来覆去,最后还是询问楚越,“你真的没事吧?”
“还有被子吗?”楚越问道。*兰,兰·闻·血! ?追,蕞,薪?蟑,洁_
嬴华摸了摸头,“没了。”
“那算了。”
嬴华想了想,将衣服搭在楚越的被子外面,过了一会儿,楚越的呼吸逐渐均匀,嬴华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凉意已经消失,楚越睡得安稳,脸色也恢复红润,嬴华悬着的心才放下。
他望着楚越的后背,伸出手,微弱的光线透过指缝,想要触碰,内心又怯懦。
“我不打仗了,一直陪着你,你就会开心吗?”
“当然。”
楚越忽然睁开了眼睛,嬴华吓了一跳,“你不是睡着了吗?”
“谁告诉你我睡着了?我可没说我睡着了。”楚越从床上坐了起来,黑发垂在胸前,“白天睡多了,没睡着。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睡觉。”嬴华道。
楚越不依不饶,将!要倒下的嬴华,硬拽了起来,“你说清楚”
她想要远离,对方却执意要靠近,等到她真的无法按耐自己的感情,他又给自己沉重一击。
王八蛋。
他就是个王八蛋。
“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不是说将来,也不是说在秦国如何,我是我问我自己,我的心,我的感情。”
第61章
过去所有未来得及说出的幽怨,在这一瞬涌上心头,滚滚热泪顺着楚越的脸颊流下,她似乎又变回那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幼童,目睹一切发生,而毫无还手、阻止之力。
有人新婚燕尔,有人肝肠寸断,这一切为人所不知的哀伤,尽数被想起,而始作俑者,又刚好在她面前。
楚越一拳一拳,埋怨的捶着嬴华,“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我都已经不再难过了,你又为什么要娶我?”
良久,嬴华开口道:“你学诗的时候,难道没学过《黄鸟》
吗?子车氏贤臣,为穆公殉葬,秦人缅怀,故做此诗。你携带的天命,不能离开秦国,可是你,又是那么桀骜不驯,你拒绝了嫁给嬴轩,大王怎么想?”
“预言,是你的能力,你也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楚越渐渐冷静下来,越有能力的臣子,越会被君王忌惮,其实她更该谨慎,而非任性妄为。
可是她的确不能接受嫁给嬴轩。
她有想过,离开咸阳之后的恶果,但所有的担忧,最终都被莫名的勇气战胜。那个夜晚,她还是离开了咸阳。
“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没人会为难一个寡妇,你要真想改嫁,以后就改嫁去吧。”
楚越气得眼前一黑。
她伸手,捧住嬴华的脸,“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对得起我,你本来就对不起我,我不要道歉,我要你对得起我,我要你说....”
要他说,他爱她。
他和她爱着他一样,爱着她。
楚越泪眼婆娑注视着嬴华的眼睛,希望他能够说出那句她想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