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困倦的感觉袭来,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忽然身边剧烈一动,楚越浑身一颤,惊醒过来。/二+叭¨墈′书?枉* /首¢发^
身边,嬴华坐了起来,他双手抱头,呼吸急促,似乎做了什么噩梦,满头大汗。
“你怎么了?”
楚越一出声,嬴华便朝她看了过来,他盯着楚越,猛然张开双臂,抱住了撑着起身的她,楚越本能双手抱腹,护住肚子。
“你干什么!”
嬴华的力气很大,她越挣扎,力道越大,似乎害怕失去什么,如此一来,楚越不敢挣扎,只能任由嬴华紧紧抱着自己,嬴华喘着粗气,
将额头抵在楚越肩膀,喃喃道:“是你....”
不知过了多久,嬴华终于松开手,楚越往后退,和他拉开距离,她看着情绪异常的嬴华,一时也不敢开口。
嬴华的头低垂,看不清脸上情绪,忽然,他低沉道:“我听说,你常为大王解梦,我也有一个困扰多年的梦,不知你能不能,为我解一解。,w′u+x?i¢a+n+g′l`i-.,c¢o!m`”
“什么梦?”
“我曾在十七岁时,做过一个梦,我梦见了我的一生,那一生,虽然短暂,却每一瞬,都过得无比充实,因为梦中,有一个人在等我。”
“我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在梦中,她是我十八岁时迎娶的夫人,那个等我的人,就是她。”
“梦里,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最终死了,没有我在,她或许也活不了多久,所以我想,自己一定不能死,我在黑暗中挣扎了很久,逆流而上,终于看到一丝光明,于是走上前去。”
“梦便醒了,一切不过虚幻。但做过那个梦之后,梦中一切就开始困扰着我,许多一些事情,我总觉得,在梦中见过,我时常怀疑,是自己做了预知将来的梦。”
“冥冥中,我觉得,有人,在等着我。”
“十八岁的时候,孟夫人找到我,说她的女儿一直在等我,并且愿意一直等下去。?齐~盛+暁′税?惘· ¢罪~辛′彰′节*庚?欣\哙?我觉得是她,可是等到成婚那天,梦中的场景,并没有如我预期那般上演。”
“不是她。”嬴华低头,以手覆面,“我的希望,落空了,梦中一切,并没有上演。我大概,真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可是梦中那种感觉还在,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等的是谁,又是谁在等我....现在想来,是错过了。”
他看向楚越,自嘲一笑,“是你。”
楚越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嬴华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是你?
等他的是自己?还是他等的是自己?
嬴华望着楚越,一言不发。
耳畔,歌声依稀。
嬴华曾无数次,想起梦中那首曲子,可之前,他只能想起曲调,一侧耳去听,想要听清歌词,歌声便小了,最后消失不见。
但今天,他终于听清了那首歌,也是一首庆贺新婚的曲子——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于家室。我都攸昌。”【2】
他从梦中惊醒,一旁楚越也被他吵醒。
月光从窗外投入,照亮屋子,他的脸,藏在月光的阴影中,楚越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他正望着自己。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伸出手,去触碰嬴华的脸颊。
指尖传来湿意,手腕很快被人遏住,嬴华抓住楚越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挪开,“睡觉吧,你要好好休息。”
第47章
辕门士兵看清来人手中令符,打开关卡,车驾驶入辕门,驷车高马,悬盖垂帏,驾车的君子威武不凡,马车行驶,风吹起帷帐,乘车的女君,身材修长,华服高髻。
如此阵仗,惹得营中将士纷纷观望。
马车在空地停稳,嬴华从车上跳下,朝车中楚越伸手,楚越伸手,扶着嬴华有力的臂膀,从马车上下来。
两人进入军帐,嬴疾正与诸将议事。
“嬴华,你怎么来了?”
诸将见状,纷纷行礼,“公子、大司巫。”
嬴华抬手,朝嬴疾一礼,“兄长。”而后对众将道:“诸位将军不必多礼。”
“我有要事,要与兄长商议。”
嬴疾挥手,示意众将退下。
“还请夫人在外稍候片刻。”
嬴华看向楚越,楚越会意,向嬴疾行礼,而后退了出去。
出了营帐,魏冉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她,楚越走上去,魏冉上下打量她一眼,试探性道:“我是该称呼你一声夫人呢?还是该唤你大司巫。”
“魏都尉,你拿来的花真丑。”
魏冉当即道:“不说这事了,楚越。”
“我要见白起。”楚越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
“白起不是在王都尉麾下吗,你要见他,应该去找都尉,找我做什么,这是蓝田大营,是禁军驻扎地。你找错地方了吧。”
楚越没等来白起,派人去找他,也毫无结果,来人回禀,说白起已经调走,或许是得了什么人的警告,也是出于保护白起,相识的将领,没一人愿意告诉他,白起被调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