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问她:“可是,驸马的弟弟受伤,你怎么急了?”
福宁强笑着说了一通,我只是冷笑。_比!奇*中?雯^枉* _耕?新·蕞?哙/
她的面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
纵然极力掩饰,但还是破绽百出,她那手,都因惊惧不已僵硬地扯着帕子。
方才她那口吻,可不像是自己的小叔子受伤,而是自己那驸马受了伤。虽然嘴上说是都是一家人,可是她自认是公主,连去孟府坐坐都少有,常年住在自己的公主府。哪里来的家人一说。
我不紧不慢道:“去吧,给公主找几个俊俏的面首解闷。”
福宁摆手,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这就出宫,不打扰姐姐了。”
我撑着脑袋看她火急火燎往外走,路过门槛的时候还摔了一跤,我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她赶紧爬起来,又慌慌张张跑了。
上元之后,各方相安无事。
但也只是看起来风平浪静而已。~x+i_a.o^s¢h¢u^o/c,m-s?.*n.e¢t′
我道对谢灵仙道:“兄长说今年夏天无事,可以一起去向陛下求旨意南巡,帮朝廷探一探萧歧的虚实。”
在旁人眼里,皇帝的身影重新回到朝堂,太子自请南游,我沾了他的光,才与他一同启程南下,反正好过在朝中碍皇帝的眼,让他觉得我俩整日惦记帝王的位子。
谢灵仙在幽州的数月,看起来每日吃斋念佛,但实际上每天都在帮我探查幽云的风向,有司马伶相助,整个过程事半功倍。
云女从殿外进来,将诏狱的密报呈上,是上元节刺杀一事查出了什么。我看完后,不由得冷笑,原来罪魁祸首是德妃的堂哥,还是姓褚,我怎么就和这家人过不去了。
但诏狱那边却没审出来究竟为何要点名道姓地杀我,还要背着德妃,正思量时,谢灵仙却又细细看了一遍。
“殿下,此事兴许还有隐情,之前我在小青山养病时,曾收到此人拜帖,说有要事相商,我以病体为由拒不见客,没想到他他等了一月有余,见我实在没有见他的打算,他才离开的。?y.k*r_s?o~f-t¢..c~o!m+”
谢灵仙也很是不解,“我与他平生素无往来,不知他用意何在。”
我灵光一闪,想起来那年在元辰殿,便有个姓褚的要来见她,被我凶神恶煞地赶走了,合着此人真是贼心不死,过了这么久还要惦记我的谢灵仙。
“那女人对此事尚不知情,我本来还想拿行刺一事告他个措手不及,但是我现在却改了主意,且将证据留着,等我以后再用。”我唉声叹气的,后悔道,“早知道我就把人送到太极殿了。”
倒不急于一时,新仇旧恨,我要褚家所有人来抵。
转眼入夏,我们一起下江南。
虽然路途遥远,不过有谢灵仙相伴,到不算难捱——没有什么能比随时随地可一亲芳泽更令人感到快慰。
太子再清楚不过我们的关系非同寻常,在路上还要调侃我这做派实在是充大爷,就连他堂堂一个太子爷也是知道疼爱妻妾的。
而我不仅要谢灵仙同吃同住,还要她伺候更衣洗漱,公主府大大小小的内务也要谢灵仙操持,即便如此还要与人家折腾到半夜才罢休,委实不算良人。
故而太子劝我收敛。
免得哪天谢灵仙嫌弃我了,买一马车便回来姑苏老家。
当天回去就寝,谢灵仙卸去我头上簪钗,为我梳头时,我便靠在她怀中,复述着白日里太子说过的话,问她我是否该收敛。
谢灵仙将下巴压在我的肩头,用莹润的指尖点了点我的下唇,吐气如兰道:“殿下觉得,您该收敛吗?”
每当我起心动念问她这种问题,她就用美色做筹码将我这疑问尽数踢回来,若是换作旁人,八成只会得到我一记白眼,偏偏我就是吃谢灵仙这一套。
情色不愧是头上一把刀。
这一程,我们先来的姑苏。
姑苏有一郊野行宫,名为太殊,为前朝所留。其间多别致幽景,非常适合小住,我们便将暂住的地方定在太殊行宫。
我和太子两个前朝内宫最为得势的帝子来南方,许多官员便如鲤鱼如水似的,前来拜会。
太子虽然是来游玩,但是在行宫刚刚落脚便有人来访,这一行他少不了政事上的烦扰,光是接待这边的府州官员就够他忙。
我的话,就要轻松很多。
对他们来说,皇后崩世后陛下未立新后,我和太子是唯二的嫡出兄妹,而我当然是他最为信任的左膀右臂,但我毕竟常在内宫,所以多是在内宅的亲眷前来太殊行宫拜会我。
可我常常觉得无聊,到后面都是谢灵仙与人家交谈。
也是到这时,我才切身体会到了她的处境,看似风光,实则不然。
不难发现,女眷来拜访时,对着谢灵仙和云女,只是拿她们当做更得力的侍女,尤其是谢灵仙,嬉嬉笑笑地行过礼,嘴上说着大人,可是眼底根本没有敬畏,甚至不如云女的举动让她们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