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一天我发现,这些通通是假的,这点好感,兴许也就断了,而且……可能还会杀了你。¢狐_恋\雯+茓^ ~哽~鑫-醉^全\”
仲堇怔怔一笑,笑得凄楚,“这样么?”
殷千寻反问道:“你想怎样?”
仲堇下意识道:“我没……”
话未说完,殷千寻的手已划开水面的花瓣,直直抵过来,掐上了仲堇的咽喉。
“我就说你该吃那坦腹草。”殷千寻游至她耳边恨恨道,“撒谎是会成性的,知道么,仙君?”
“你明明不甘心,不是么,为什么不承认?”
“你怕我爱你,又怕我不爱你。”
“多矛盾啊……”
“明明如此有人性的仙君,却偏要装出那副清心无欲的模样,不累么?”
殷千寻手上掐的力道并不重,一句又一句,皆给足了仲堇开口反驳的空间。可仲堇并未作声,因为殷千寻说的,没有一句是错的。/x·1·9?9-t^x′t+.+c,o_m¨
在天道的注视下,有些话不可说,但她希望殷千寻明白,她的不说话,即是默认。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殷千寻看着仲堇的眼睛,竟道出她的心里话。
仲堇又快乐得想笑了。她的心上人是聪明人。
“我不会再问你那个问题,”所谓爱不爱的问题,殷千寻已经知道了答案,“但除此之外,你不许撒谎,知道么?”
“知道了。”仲堇乖巧得像个五百岁的孩子。
“乖。”殷千寻随即展露笑容,手指离开她的咽喉,顺道在她下巴轻轻勾了一下。
“随我到床上来。”
*
到底在期待什么呢?原来真的只是想听睡前故事了。
九层卧房中,偌大一张床,两人之间仿若隔了道银河。仲堇在银河这头,颇有些无奈地看着银河那头,眨眼眨得越来越缓慢的殷千寻,仿佛随时就要沉入梦香,伴着仲堇那富有磁性的轻柔嗓音。¢餿?飕¨暁`说·蛧- -首′发?
“我每一世…都长得一样么…”殷千寻迷离道。
“大致一样,只是生存环境不同,会有些许差异。比如,你捡垃圾的那一世,皮肤有点黑。”
殷千寻一下子清醒了,她支起脖子,不可思议道:“我为什么会捡垃圾?!”
“因为那一世,你生在一个捡垃圾之家,继承了家业。”
“那你呢?你就在旁边看着我捡垃圾?”
“没,”仲堇笑着伸手,摸了摸殷千寻险些生气的脸,有意无意地拉近了距离。
“我制造垃圾。”她柔声道。
听着不太对劲,但好像又有点甜。
殷千寻仔细回味着这句话,脑袋慢慢沉了下去,脸枕在了仲堇的掌心里。
“说起垃圾…”她眨动的睫毛扫着仲堇的手心,若有所思,“你不要再去找什么燕子升了。”
话题转得突然,仲堇问:“嗯?为什么?”
“有些事知晓之后,我上一世已经没什么遗憾了…你也,不要再记挂着为我寻仇了…好不好?”
困意来袭的时候,殷千寻说话总带着一种倦倦的温存感,很受听,仲堇很喜欢。但仲堇不想说好。
殷千寻半闭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何苦,你倒比我还固执。”
“省省力气好不好…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仲堇直觉没有。她感觉到不知哪里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殷千寻,亦或盯着她们两个。
想来,目前为止,殷千寻还只是单纯好奇于九世之间的细枝末节,未曾去设想这个情劫的终局将会如何。
假若如她所说,对自己仅是好感的话……其实也好。很好。
待自己堕入无间不再轮回的那一日,她大抵会平静地接受,转世将她忘个一干二净。
很好,不是吗?
殷千寻呼吸渐深而平稳,仲堇凝视着她,良久,倾身过去,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个晚安吻。
*
第二日清晨,门外响起轻柔的敲门声。
殷千寻恍恍惚惚想,定是玉环来送早餐了。
她习惯性道:“进来…”
道完这二字,她悠悠转醒,才意识到,自己正柔似无骨般紧贴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
猛抬眼看去,仲堇那张仙姿玉质的面容,近距离跳入眼帘。
心忽地一动。不知不觉盯着那瓣饱满红润的仰月唇,出了神。
不知为何,她回忆起昨晚说过的这样一句话:
“可以爱,但不可说爱,可以亲吻,但不可□□…”
“可以亲吻”是重读。
而这一切都被推门而入的玉环看在了眼里。玉环张着嘴,愣了愣,趁宫主没回过神,又赶快退出去。但站在门外左思右想,又确实有急事,不得不再度敲了敲门,不等里面回应便贴在门缝,慢条斯理禀报道:
“宫主,对面兽医馆的小伙计要把咱们狂蛇宫的大门给敲烂了,西施与她们在门口扭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