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口,滔滔不绝,直将这些迂腐大臣堵得哑口无言,无话可说。_躌′4,看+书. +无.错-内·容-
王涣嗫嚅着嘴唇,指着她梗住了半天,也没能再蹦出来一句话。
“都歇一歇吧,”适时地,李繁漪接上话,抵着脑袋看了眼下面的几人,“此事,就依照顾大人所想去办吧。”
“殿下!怎能如此莽撞便定下!”
王涣显然并不想就此放手,转身又盯着顾云篱叱问:“你说你全家蒙冤,可有证据!三司日理万机,若为你莫须有之疑,浪费人力……”
“若没有凭据,臣自不敢贸然如此。”
“哦?那证据何在,呈上来——”
“王大人!”座上,李繁漪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厉声开口,“寻证之事乃有司之责,你胡乱过问,越职言事,莫因头脑发热乱了规矩!”
王涣话音骤然一止。
他热血尽数一褪,面色骤然有些发白,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急忙躬身请罪。,j+c\h.h-h′h?..c¨o,m*
“此事,也是我一早与淮仪应下顾大人的,本无需多议!只是经此波折,才拿出来说说,诸位一下子来阻拦,倒出乎我的意料……”她言下意有所指,众人皆无意识地出了身冷汗,“此案,如若诸位大人不放心,不如这样?”
“我与淮仪兼任此案主审,亲审评断,诸位可有异议?”
台下鸦雀无声,做到了这份上,谁也不难看出长公主实打实地在这里袒护顾云篱,何必再与她作对呢?
“今天议事就到此吧,好好的庆功宴,本宫也不想毁了诸位大人兴致……”见没人再说话,李繁漪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
她说罢,没人再敢多嘴,但气氛却再也回不到往常了。
林胥只是个开头,众人都明白,他失去的仅会是这个龙门镇官之职吗?各人心中都有答案,揣着心事,这场庆功宴终于在月至中天时结束了。\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
“你吓死我了死孩子!”见顾云篱完好地回来,常焕依长松了一口气,“怎么做事前也不吱声!”
林慕禾眼眶也红红的,精致的衣角都快要被她攥出痕迹来了:“我当你下了什么决心,原来如此……”
“总归没事,也有结果了这样便是最好的!”随枝赶忙在后面打圆场,“快走吧,咱们回去再开个小灶?这菜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少,没几口就没了……”
清霜也机灵地补上:“就是就是,回去咱们吃锅子去,热乎乎的,我正好也没吃饱!”
林慕禾也没了脾气,好歹顾云篱并未因此出什么事,这就够了。
她上前攥紧顾云篱的手,一行人顺着人流,便朝垂拱殿外走去。
没走出去多久,却听身后追上来一阵有些纷乱的脚步声,顾云篱侧了侧眸,余光里,看见林宣礼正扒拉着人流,朝这边走来。
“顾云篱!二娘!”他出声叫住,眼底的惊疑错愕还未褪去,气喘吁吁停住,一双眼死死盯着顾云篱,半晌,终于喘过气来。
“林提点不去追右相,莫不是还有什么话与我说?”
抿唇,林宣礼眼底有些阴沉,看着顾云篱坦然的模样,忽地笑了笑:“我若是早些想到,是不是便不会发生这些事?”
他所指是什么事情,顾云篱了然,闻言,她一笑:“我所求不过真相,林提点的苦难,与我又有什么干系?这么说,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
“所以你才故意接近二娘!不惜捞不到一丝好处都要为她医治眼疾!”脑中的一切都厘通,他只记得自己从未停止过对顾云篱的怀疑,如今得知真相,还是冷不防地恼怒起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从一开始便不怀好意。”
顾云篱不置可否,眸色也冷淡了下来:“大人说这么多,是想做什么?”
“二娘,事到如今,你还要与她走在一起吗?”
原来是挑拨离间了,顾云篱扬了扬眉,没有再说话。
林慕禾也不想听他继续胡扯,拉着顾云篱便走。
“你不惜背弃主家,也宁愿跟一个从头到尾算计你的人在一起吗!”
“是非曲直,皆在人心,大人明明知道我为何自请出族谱,与林家断绝干系,为何还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弄旁人清白?”她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却并非为自己争辩,“她是什么样,我最清楚,纵有欺瞒,我也愿意。大人不必多言了,夜深,我等要归家了。”
话音未落,林宣礼呆滞原地,冷不防胳膊便被人狠狠一撞,他后退了一步,很快站住,低头一看,清霜正满脸不屑地从他身边走过,又用鼻子出气,狠狠哼了一声。
同样的,后面的人都没给他几分好脸色。
家中的变故,他并非无感,也不是冷血,本以为和睦平和的家到头来变成如今这样,原先的意气也被消磨了不少。再者,他自然也看得出太子与李繁漪的意思,右相被秋后算账亦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来的太快,且看这些人的架势,似乎并未有想让他反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