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踞在右臂深处的、与她血肉相连了无数个日夜的蛊虫,受到了禁药吸引,发了疯般地在皮肉下游走,顾云篱出手飞快,以银针扎刺手臂四处穴位,令蛊虫无处可逃。·兰!兰′文-学¨ ,嶵/欣\漳`劫¨埂,欣.筷~
这一瞬间,这蛊虫仿佛感知到了末日的来临,开始更加剧烈地躁动!
第250章 “怎么听不见出气声?”
盘踞在右臂深处的、与她血肉相连了无数个日夜的蛊虫,受到了禁药吸引,发了疯般地在皮肉下游走,顾云篱出手飞快,以银针扎刺手臂四处穴位,令蛊虫无处可逃。
这一瞬间,这蛊虫仿佛感知到了末日的来临,开始更加剧烈地躁动!
“呃啊!”一阵尖锐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抽痛,穿透了麻药的屏障,让林慕禾猛地抽搐了一下,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瞳孔因为剧痛和药物而失焦。
同样的声音也在另一侧传来。\暁.税`C!M`S¨ !芜¨错·内′容^
“疼、疼!”她的声音破碎而惊恐,神志混沌,泪流了一脸,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抠抓着身下的棉布,指节泛白。
顾云篱的心猛地一沉:麻药竟然没能完全压制蛊虫临死反扑带来的剧痛?这比她预想的最坏情况还要糟。她迅速俯身,双手稳稳按住林慕禾剧烈颤抖的右肩和上臂,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斩钉截铁的安抚:“麻药还在,它在害怕,信我,它逃不掉!”
林慕禾大口喘息着,汗水浸透了鬓发,粘在苍白的脸颊上。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浑身骤然力竭,竟又疼昏了过去。
她拿起最薄、最锋利的那柄柳叶银刀。
灯火下,刀刃反射出一点刺目的寒星。没有丝毫犹豫,她沿着那道旧伤口边缘早已标记好的紫黑色纹路,精准地划下!
迅速清理污血,细汗在掉落前被她快速揩走,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伤口深处——那里不再是腐烂的筋肉,而是一个微微搏动的、拇指大小的紫黑色肉瘤。*0.0\暁`税^旺, .更_鑫+嶵*筷¨
空气中药草的苦涩被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腐败甜腥的恶臭所取代。蛊虫本体就藏在那肉瘤的核心,它已经彻底疯狂,挣扎的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撕裂包裹它的瘤体。
这便是折磨了林慕禾半生的罪魁祸首,她呼吸紧闭,从未有一日像如今这样聚精会神。
感受到另一边母体被剥离的子蛊跳动的更为激烈,顾云篱咬牙,深吸一口气,拿起钩针,精准夹住那团东西,紧接着将其余腐败的部分快速割除。
不知多久后,另一边的顾方闻“啧”了一声:“找到了。”
噗!一团包裹着粘稠黑血和破碎组织的、搏动着的紫黑色肉瘤,被整个剜了出来,跌落在地,脱离了林慕禾的身体。
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林慕禾的身体瞬间瘫软下去,陷入深度昏迷,只有胸膛还在微弱起伏。
顾不上去看她,顾云篱双眸紧缩,目光追寻那团肉瘤而去,只听一阵粘腻难听的声音,一只黑色的、细小的东西冲破肉瘤,飞速钻了出去。
只可惜还没跑几步,便猛然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常焕依一把用镊子夹住,飞快扔进了一只罐子里。
铺满厚厚一层滚烫药灰和生石灰的陶罐里,它垂死挣扎,竟然还在疯狂地弹跳、扭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叽叽”声和细微的嘶嘶声。
后者紧盯着那只蛊虫,双目发涩:“十余年以人身为饲,这畜生竟被养得这么大了。”
蛊虫以血为引,混入日常服用的水或饭食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人体,以人身为饲,依靠着宿主的血肉之躯成长,它在林慕禾身上寄居了十余年,极尽全力吸取她身上的营养来饲养自己,时至如今,长到了这么大。
光是想象这么一只虫子在身体里寄居了这么多年,还时不时胡乱游走,就足以让人胆寒了。
看见罪魁祸首被常焕依捉住,顾云篱松了口气,赶紧去*看还在榻上的林慕禾。
那一处的创口还需要清理,蛊虫剥离带来的影响远远不止于此,她吸了口气,金针如雨落下,精准刺入伤口周围的穴位,血流肉眼可见地减缓。特制的止血药粉被厚厚地撒在创面上,而后,再用煮沸放凉的药汤反复冲洗创口内部,仔细剔除任何可能残留的蛊虫组织碎片和坏死的血肉。
林慕禾的手臂因以往困于宅中,很少出行的缘故,不受日照,很白,这一处糊着或红或黑的鲜血,皮肉翻开,光是这样看着,便觉得残忍而突兀,最棘手的东西已经彻底被剥离出去,顾云篱仍然不敢松懈,开始缝合她的伤口。
换上最细的弯针和浸过药液的桑皮线。她的手指稳定而灵巧,一针一线,将那道被蛊虫盘踞、折磨了林慕禾无数日夜的伤口,连同过去的苦难,一层层仔细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