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握着白纱,眨了眨眼,适应了一番四周的环境,继而才缓缓抬起头,与正对着自己的那人对视而上。¨丸\夲+鰰\颤¨ ·芜\错¢内·容^
眼神若两把实质的刀,在目光汇聚的刹那交锋,迸溅出一阵并不存在的火花,乍一次对上这双眼,林胥心口突然跳了一下。
她与邱以微太像,就连这双带着审视的眼神的眼都一般无二,好似多年前,那女人聚积了恨意的泪眼看向自己的那一眼,隔了近二十年,他本以为影响不到自己,却还是蓦地攥紧了手心。
“我猜的不错,你果然已能视物。”
林慕禾哂:“能与不能,不都拜主君所赐?”
面色变了变,林胥的神情谈不上意外,只是垂手笑笑:“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啊……”
“我不该轻视你,早先就该发现才对,”他背过手,呵呵笑得恍然,“你模样随她,这点却像我。′山.叶?屋? *首·发,”
林慕禾又毫无防备地被他这句话恶心了一痛,手心发痒,若此时有一柄匕首,她也不知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上前给这人狠狠来一刀。
“我担不起这样的‘称赞’,没有主君冷血,没有主君无情,哪怕血肉亲子,朝夕爱人,都能化为筹码。”她冷冷笑了笑,没什么感情地说道。
林胥听罢,却没有回应,只是怔怔道:“我如今才发现,你自回来,从未唤过我‘父亲’。”
“这二字我早当不存在了,”林慕禾道,却忽然将手心里的白纱“刺啦”一声扯断,扔在地上,“想来如今主君早想将我剜肉割心,置于万劫不复了。”
“我如今也半成全主君,如这白纱,一分为二,从此再不绵连,”她语气平静,声调却发紧,垂视着裂成两半的白纱,“只当我从未有过你这个生身父亲,主君也从我有我这等不肖女吧!”
“二娘子!你在胡说什么?!”比林胥先情绪激动的是蔡旋,“此等悖逆之言,怎可随意说出口中!”
“主君已将大姐姐除籍,何患再多我一个?”林慕禾冷笑了一声,避开蔡旋伸来的手掌,轻巧地闪过一边,“我忘了,我一介庶出女儿,本就没机会上那劳什子族谱。·我,得*书_城, ~首*发-”
语罢,她不再去看身后林胥震怒的眼神,也不再等待他的决断,提起衣角,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那离去的身影,林胥眸色冷得快要结出冰渣,此时此刻,就连蔡旋都不敢再上前与他说话了。
*
从府门跨出的那一刻,凝滞许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终于流通,压抑许久的阴云被这一阵秋风堪堪吹散,林慕禾深吸了口气,将连日来积聚在心头的浊气吐了出去。
崔内人同样怜惜地看着她:“问询的事不急于一时,待娘子伤处好些再来便可,殿下吩咐过了,马车在那边。”语罢,她指了指不远处停靠着的一辆看着平平无奇的马车。
她自是熟悉,也明白了崔内人的言外之意,于是匆匆拜谢,不顾周遭有些诧异的眼神目光,朝那辆马车奔去。
衣裙飞扬,她心口鼓动,手在触碰到车帘的一瞬,便被自帘后伸出来的手握住了手腕,轻轻一带,便将自己扯了进去。
昏暗视线里匆忙与那双眼对视了一刹,她没反应过来,便重重跌进顾云篱怀中。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药香重新包裹住自己,却无端引她浑身战栗。
一个饱含极度担忧惊惧后的亲吻不由分说地贴了上来,带了些情绪,亲上来时很重,她抱着自己的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自己挤得散架。
没太清醒过来,林慕禾便已循着本能回应这个情绪化的亲吻。
两人动作之大,将马车车壁撞得摇晃。
狭窄的空间内,可供坐的地方不多,林慕禾被迫被压在窗边,手无措地在凌乱的衣襟之间寻找着力点。
眼前的人有些陌生,亲吻洪水般一浪接着一浪,仿佛这样就能缓解这几日分离的焦虑,一时间,顾云篱耳边只有亲吻的啧声与林慕禾时不时发出不适的声音。
抬手将车帘拽得严丝合缝,她不太满足于现状,一只手扣着林慕禾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压,一只手又扣紧她的脑袋,不断加深亲吻,纠缠得难舍难分。
这是除她上次醉酒外,第一次在清醒时这么主动,林慕禾莫名发觉自己打开了什么奇妙的开端,身子软成一滩,只能勾着她的脖颈来作为着力点。
那只手并不安分,似乎已经不满足于亲吻、交换口中涎液,隔着她的衣衫,一寸寸按捏着自己后腰的某处,引得林慕禾一阵阵地发颤,口中发出的声音也险些变了调。
紧接着,她又侧头,找到了上一次屏风后新开辟出来的地方,不断田咬吮噬,在那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处灼红的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