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篱:“你要这个做什么?”
她这个年纪正值青春,皮肤都是最好的时候,何需用得着这些?顾云篱又吃了一筷子菜,却忽然感受到桌下,林慕禾轻轻戳了戳自己。.白?马¢书+院¨ ^哽^芯!嶵\快-
没用片刻,顾云篱就明白了什么。
“我,不是,坊里有几个客人都是我招揽的,我就想,既然出了新品,那我给她们送过去瞧瞧也好……”
林慕禾侧头笑问:“看来清霜今后也能在坊里当把手了,你且去坊里拿吧,还没开卖,就同她们说,是我的意思就好。”
顾云篱不置可否,看她放下筷子就要转身离开,又十分刻意地补充:“说来,不如给殿下那边送些,坊里生意这么好,也有她一份力在内。”
清霜忙不迭点头,飞快地说了句“我走了”便消失在二人视野里。
“她真的很喜欢和殿下一起。”林慕禾又夹起一筷子菜。
顾云篱顺着吃了,也觉得饱了,便没再继续:“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小主意。/零/点~看`书? ¨勉*肺_粤`毒¢”
林慕禾笑笑,招来女使将桌上的东西撤下,摆上茶水点心。
“其实这样也挺好。”看着她吃完东西,拿茶水漱口,林慕禾支着脑袋,侧头看着她,轻声喃喃了一句。
顾云篱:“什么?”
“你也有需要我的时候,”林慕禾回答,指了指桌子,“饭不可一日不吃,我看,你手好了之前,我就这么一直喂你,怎么样?”
其实今天用了官家御赐的东西,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差不多可以正常用手了。但顾云篱没说,她垂下眼,长睫遮盖住眼中明灭,抬手又往嘴中送了一口茶水,回道:“好。”
林慕禾满意地笑了笑,又凑上前去看她的伤口:“要是留疤了怎么办?那老和尚真是的……”
提起这个,顾云篱方才想起将今天与许温之所说的告知她。?x¨x*i.a,n?g*s+h¢u`..c+o?m\
“江宁的香娘子们最善打探消息,还有六娘子操持,”林慕禾听罢,忽然想起了什么,提议道,“那住持既然在江宁待了这么久,不如让她们去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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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内,几个幕僚们坐在堂内,还在商议近来的政事。
清霜手里抱着个盒子,数不清第几次来这里了,她已经轻车熟路,连府里几个女史都认得清了。
李繁漪刚下了朝,正松了头发斜靠在胡榻上看劄子,一抬眼,就看见门口有个人探出来半个脑袋,往里瞧着。
“今天怎么还有空来?”搁下劄子,她坐起来打了个哈欠,问。
“坊里新做了可以养颜的脂膏,”清霜笑了笑,跳着跨过门槛进来,把手里的盒子递上,“殿下你不是天天熬夜吗,给你送来。”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繁漪意味深长地接过那盒子,一边打开,一边说道。
“啊?”清霜挠头,“什么非奸即盗……我没有!只是随娘子说起来了,我就想到送来的。”
拿脂膏盒子的动作一顿,李繁漪抬眼:“没有别的请求?”
“没有!”清霜说罢,又顿了两下,“我其实还想问,最近怎么不见万万了?”
“她以前可爱热闹,前几天揭牌也不见她来。”
说来说去,又不是一心一意来找她的,李繁漪心里微妙地不爽,但还是回答她:“几日前,她自请去剑门关,刺探情报。”
“剑门关?!”清霜一惊,“那里不是……”
“乔润松的仇一直是她心中的刺,她没有武力,便想着这样,也能为乔老复仇。”停顿片刻,李繁漪看向清霜,“我没有理由阻止她,这是她的意愿。”
原本那个看着笑嘻嘻从来不将事情放在心上、胆小怕事又懦弱的乔万万,却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清霜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战场上,生死仿佛成了最小的事情,千军万马之间,多死一个少死一个,好似都不重要,那样危险的境地,她就这样义无反顾地去了。
见她神游,李繁漪看得牙痒痒,没忍住屈指弹了她脑门一下:“你何时再来,能一心只为了我的事儿?”
这话说得又暧昧又隐晦,连清霜都听出来点不对劲,但不敢往别处想,捂着额头抱怨:“您身边多的是人关心,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的……”
“你真是……”一口气憋在心口,李繁漪差点没喘上气,她一贯养尊处优惯了,谁不是捧着自己的,遇上这种硬茬还是头一遭,一时间,她有些气,手里盒子一搁,“拿回去,我不要了。”
“啊——”清霜耷拉下眉毛,终于发现了哪些不对,“别,别,哪有送出去再还回来的道理!”
终于有些上道了,李繁漪忽然就气消了一半,但嘴上仍旧不放过她:“不成,又不是专心送我的,我不要,你真是大胆,如今谁不是上赶着讨好巴结我,也就你敢这样来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