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繁漪眯了眯眼,缓缓捏起垂下的头发,“谪仙人啊……”
清霜与有荣焉:“若殿下有一日见到了,自然也会这么觉得。_a-i/l+e·x^i?a*o~s_h`u_o~.\c¢o?m′”
李繁漪笑了笑,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事情了,拨了拨头发:“昨日你把我手底下的人打了个落花流水,险些惊动府司的人,你想怎么解?”
闻言,清霜面色阒然一变,立刻在原地站直了:“昨天不是还说我们是一伙的吗……不对,你的人?”
眸色变了变,李繁漪伸了个懒腰:“那是两码事,不追究你闹事是一回事,追究你打上我的人又是另一回事,你姐姐出发前,莫非没有跟你说,昨日只是一招连环计,那些闹事的打手,都是我的人?”
且慢,清霜一顿,脑中的记忆开始快速倒带,回到了昨日林慕禾走后不久的时刻。
顾云篱回来时,形色匆匆,换了身衣裳,临走前似乎想跟自己说什么,但还是只塞给自己一块叠得整齐的纸,只是当时她自己也快急死了,没顾上去想顾云篱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跟着追了上去。,墈^书^君~ +毋.错?内?容/
“啊,纸!姐姐给我留的信……”她一摸衣兜,却摸了个空,这衣裳还是李繁漪给自己准备的,虽然说尺码合身的有些诡异,但她没多想,只想着那信,“在我旧衣里!”
“都给你好好放着呢,别急,这会儿再看也没用了。”
“……”她有些心虚地看着汉白玉的地面,“那怎么办。”
树声簌簌,几片树叶落在地上,由风卷着,滚到了李繁漪的脚边。
她眯了眯眼,道:“太计较显得我不大度,这样吧,前几日矾楼上,你做得梅子,我很喜欢吃,再给我做一些吃吧。”
语罢,空气中寂静了片刻,清霜瞪着眼睛,不太敢相信她这就说完了:“就……就没了?”
“你还想要什么?”
“没有了没有了!回去就给您做!”
李繁漪满意地收回目光,从石凳上起身,继续道:“这个时间,再过一会儿,你姐姐应当也要过来了,吃早饭吧。~小^税′C·M/S′ ,勉·废!粤_毒\”
清霜悻悻把袖子放了下来,扭头一看,崔内人不知何时已经在院子的门口站了许久,身后还跟着一群穿戴齐整完好的女史。
“……”
没敢再待下去,清霜急忙跟上那个引路的女史,一路小跑,去了公主府内的膳厅。
吃着饭,顾云篱与林慕禾便登门了,李繁漪立刻叫人添了碗筷,叫两人一起吃饭。
终于见到了熟人,清霜也放松下来,问起来:“姐姐,你们昨夜去哪里过夜?找了客栈?”
问罢,却见顾云篱和林慕禾两人吃饭的动作都是一顿,沉默了片刻,才由顾云篱开口:“路过栖风堂,身上没带钱,索性在那里过了一夜。”
清霜:“哦……”喝了口嫩豆腐汤,她默默看了一眼这两人都不太自然的神色,收回了接下来想要继续问下去的问题。
公主府的早膳比起寻常在右相府吃得豪华了不少,清霜暗暗感叹这群皇室子弟真是骄奢,但仍旧吃得很香。
临近的餐盘里放着几只清蒸大虾,顾云篱细致地剥了壳,再一个个放到林慕禾身前的餐碟里:“这些明目,可以多吃些。”
林慕禾耳廓红红的,拿起筷子夹一口吃,又问她:“顾神医你不吃吗?”
“我不爱吃虾。”她垂眸,八风不动地继续剥壳,且剥得越来越熟练。
清霜继续喝汤。
李繁漪一贯早起没什么食欲,吃了两口便没再动弹,看见那边的动静,却忽然有些福至心灵,笑了笑,叫来女史:“给清霜小娘子剥虾吃,想吃多少吃多少,小厨房还有许多呢。”
顾云篱剥虾的动作一顿,看了眼林慕禾碟子前堆成的小山,默默停下了动作。
正吃着的林慕禾也慢下咀嚼的动作,将头往下低了再低。
清霜:“……不必不必,我也不是特别想吃!”
“不是特别想吃,那还是想吃的,素问,你来剥,剥完了去账房领赏。”
清霜想说的话堵在了嘴边,拿起筷子,戳了一个肉饼塞进嘴里,心中感叹:有钱就是好啊。
眼看几人都纷纷吃罢,女史们上了茶,一一放在桌上,李繁漪也掀开盖子喝了两口,慢慢说起了正事:“林娘子近来的眼疾如何了?”
顾云篱知道她是借此问,来旁敲侧击自己为官家治病的事,也了然:“药调理着,应当不日见明。”
林慕禾掀起茶盖的动作一顿,片刻,又纹丝不动地放归了原位。
“那敢情好,待二娘子能看见了,我一定摆一桌酒席,给二娘子庆贺。”
林慕禾扯了扯嘴角:“殿下折煞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再不回去,恐怕右相要顷动人手去寻了。”语罢,她站起身,叫女史拿来外衫穿在了身上,“走吧,本宫陪同你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