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神医……你……”
顾云篱看着她出了一头热汗,脸颊发红的模样,悄悄移开了目光,问她:“这回呢?还疼吗?”
呼吸平复,林慕禾脑袋一片空白,听见她低柔的询问声,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去感受。.兰′兰\文+学, \庚¢欣+醉-全!
果然不疼了,甚至还能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感觉在体内升腾起来,温柔地盈护起她的肠胃。
“啊,真的不疼了。”她愣愣地回答。
顾云篱的手也从她的小腹退开,一时间,她还有些不适应,藏在被子里的手缓缓轻抚过她方才搭的地方,余温犹在,手指缓缓蜷起,勾住了那轻薄的中衣衣料,被指尖反复摩挲起来。
抬手理了理她微微沾湿的发丝,顾云篱放低了声音:“休息吧,待会儿粥好了我来叫你,嗯?”
她轻轻用略带疑问的语气“嗯”了一声,像是征询她的意见,温热的气息在身边萦绕,林慕禾止不住觉得心跳飞快,呼吸急促,怕被她看出端倪,她拉了拉被子,轻轻点了点头。\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
顾云篱没再说什么,起身理好她的被子,再将纱帘从钩子上降了下来:“我就在外间榻上,若是哪里还不舒服,叫我就行。”
纱帘后寂静了片刻,才传来林慕禾低低的应声:“好。”
随后,属于顾云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听见窸窣声,桌椅的喀拉声,是顾云篱在软榻上坐下了。
直到这时,林慕禾才敢大口喘气,随后不知想起了什么,拉着被子便缩到里面,前面的人身上残留的药香还在锦被内,她默默勾紧了被子,侧过身子,缓缓将自己整个蜷了起来。
*
夜深,林慕娴还未睡下,她披散着头发,半倚着窗,看着窗外开得并不太好的花丛。
女使们尽心打理,可不知为何,花总开得不太好,总有枯败的,紧接着就会被女使们换下去,再放上一盆新鲜的。·狐?恋\雯/穴, .埂^辛.醉¨全′
“姐儿,夜里风凉,当心着凉。”支着窗户的棍子被来人取下,合上窗扇,林慕娴也躺回了软榻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姨娘,你说……那纪显允,能考中吗?”
沈姨娘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经常的碎碎念,回她:“那纪郎君也是个有学识的出息孩子,且有主君在,姐儿还在担心什么?”
林慕娴换了一边躺着,听见她的疑问,实则自己心里也并不清楚。
“二娘……若是二娘为了给她那婢女报仇,将事情捅出去,怎么办?”
“这里到底是东京,有太太盯着,主君又极看重脸面,怎么会容忍她胡言?姐儿放下心吧!秋闱一过,到了婚期……大大方方出嫁了,就不会再有这些烦心事了。”
说着,她端上来一碗汤药:“前几日蓝太医给您开得安神的方子,嘱咐每晚睡前都喝下。”
看了眼那黑乎乎的药汁,林慕娴眉心蹙了起来,尽管并不想喝,但她还是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碗底喝得干净,沈姨娘接过那药碗,垂眸看了一眼抵着脑袋有些犯困的林慕娴,便随手塞给一旁的女使,上前搀扶她:“床已经铺好,香也点上了,快睡吧。”
喝下这碗药,困意没一会儿就来了,林慕娴困得眼皮都有些撑不开,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便被女使扶回床榻。
沈姨娘在一旁看着,叮嘱着身边的女使看好香燃尽,便要离开。
“姨娘、姨娘——”刚睡着的林慕娴却忽然高声喊道,沈姨娘的脚步一顿,连忙回过身子。
她在帐中踢着被子,嘟囔道:“你别走、姨娘……”
林慕娴胡乱抓着,声音又低又弱,像个没有安全感的猫儿,幼月看着,忍不住心疼道:“娘子自小爱跟着姨娘……近来究竟是怎么了,夜夜都睡不安生。”
心中有压抑的事情不敢宣之于口,自然久堵成心魔,心思不善却也不够恶毒的人总是如此。
沈姨娘眸色黯了黯,隔着帘子安慰她:“姐儿,我在呢。”
没一会儿,林慕娴安静下来,呼吸也逐渐绵长。
众人都以为沈姨娘会因不舍,在外间留下睡一觉,被褥都弄了出来的时候,却见她披上披风,由女使提着灯,在前面引路,便要离开。
“小夫人不留下吗?”
她头也不回,身影被前方女使手中的灯勾勒出模糊的光边来,有些凉薄的声音随着夜风传入幼月耳中:“我不留了,幼月姑娘,风大,回去吧。”
夜风吹鼓她的披风,将最后的话吹散在无边的黑暗里,幼月受不住冷风,打了个寒战,再抬眼,沈姨娘已经走出了视野。
“她最近怪了好多,”搓着胳膊,她跟一旁的女使嘟囔起来,“寻常娘子有个不适,都要整夜陪护,比太太还要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