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主谋都说不清下落。¨x*s\c_m?s_w·.?c^o·m+这便说明,这背后仍然还有她们无法猜测到的势力与之搅和在一起。顾云篱没来由的一阵胆寒,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像是湿冷的沼泽,一点一点地向上吞噬着自己,要把自己胸腔里的空气挤压干净。
到现在,这桩原本算不上什么离奇案子的禁药案愈发扑朔迷离起来了。
“回大人,”她按住舌尖发麻的知觉,仰起头来,“我等从头到尾无意沾染,自然不知这大批禁药去向,望大人明察!”
林慕禾在一旁也跟道:“大人明察!”
“老夫不是怀疑你们,”白崇山面色不变,见她两人坦荡,也敛下了疑虑,只是眸光仍旧带着审视,“你们若有线索,务必相告,禁药若流入民间,危害不可估量。”
整整三百多斤的禁药,暂且不提其中暴利,若是流入民间,那才是真的毁坏一方民生。
两人心头一阵发寒,垂首齐声道:“若有线索,草民定知无不言。!伍¨4?墈/书′ *首\发?”
问罢,这房间里弥漫的紧张的气氛这才消散下来,林慕禾忍不住轻轻呼出一口气来,转而又担心起来,大批的禁药下落不明,这之后又是否再会牵扯顾云篱一行人?林宣礼又会不会再次用此发难?
她虽然久居深宅,可却也比寻常待在宅院里的贵女小姐们聪颖许多,加上这连日来的事情,不难猜出这其中的龉龃。
有些事,她越不想沾染,它却越是拼了命地要往自己身上爬,躲也躲不掉,可谓防不胜防。几人还以为事情就此可以有个了结,却没想到还是有新的变故发生。
只怕是林宣礼,都没能想到一桩禁药的案子竟然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地弄出这么些事端来。
顾云篱不敢表露出太多的情绪,听他问罢,便又默默站回原地。
那两个主簿官记述罢屏风内的清霜与小叶的话,转身又请这三人入内。?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
白崇山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这也代表着他的盘问结束了。原以为要碰上难缠的人,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去了,顾云篱不免松了口气,正要跟着主簿去录话,就听身后,白崇山的声音沉沉地传来。
“顾小娘子,还请留步。”
顾云篱的脚步登时一顿。
正要走的林慕禾听见声音,也停下脚步,有些担忧地转过了身。
顾云篱风云不惊,对停下的林慕禾低声道:“我应付得来。”
林慕禾也没有法子,便只得跟着楚禁一起走到屏风之后。
“御史大人还有何吩咐?”她转过身,交手作礼。
“不是什么重要之事。”白崇山眯了眯眼,苍老的褶皱堆积在面部,就好像为他筑起了一张天衣无缝的面具,顾云篱在那张脸上看不清任何额外的情绪,索性便低下眸子不去试图勘破。
这世上鲜少有人能将情绪不外露,她只见过顾方闻如此,而此人永远都是想让别人看到什么情绪,就表现出来什么情绪,像白崇山这样的,顾云篱还是头一遭遇上。
“还不知顾小娘子家世,”他平静地说道,“卷宗还未写好,老夫便来问问你。”
这问题乍一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公堂主审,自然也要知晓这些连带之人的身世,楚禁是同僚便不说了,林慕禾与小叶又是白崇山同僚家的,想必也不用刻意打听,早有耳闻。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她与清霜了。可若是没有她进来伊始时,白崇山那多余的一眼,顾云篱也不会心生疑窦。
他是察觉了什么吗?
第44章 最坏的情况之下,她不会再是孤身一人。
“……”她眨了眨眼,快速思索完毕,“民女不过一介草民,生于滇州,自小跟着师父一起长大,学得几分浅薄医术,而今在临云镇开了家医馆,靠行医度日。”
语罢,白崇山看了看身侧的聂铭,见他轻轻顿首表示了肯定,又转过头来,问:“师父?”
聂铭在一旁帮着补充:“大人有所不知,顾小娘子师从鬼医……这么说您没什么印象,这鬼医,名叫‘顾方闻’。”
白崇山向来不屑于主动去了解这些江湖恩怨情仇,自然对这些传得邪乎的称号一无所知。
鬼医是谁他不清楚,但要说顾方闻,他却是印象深刻。
于是顾云篱头一次见这古板端正的老头神情空白了一瞬,转而眉心涌上了些许黑气来:“原来是他。”语气很是别扭,不用顾云篱猜,都听得出来这位御史对于顾方闻的印象欠佳。
她有些汗颜,抿着唇不说话。
“你竟是他的徒弟,”他语气意味深长,目光上下又重新审视了一番顾云篱,“性子沉稳,倒不像是他教出来的。”
顾云篱顺坡下驴:“御史大人认识我师父?”
“哼哼,”白崇山立即摆了摆手,端起一边的茶又喝了一口,胸口都有了些起伏,“谈不上认识,只是先前有过些许交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