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溪接过,捧着杯子吹气,“我们昨晚加班加点给你们打扫爱巢,可你俩倒好,给我们连口水都不给,哪有你们这样待客的?”
楚怀夕坐在季瑾溪旁边,柔声辩解,“你一进门就凶我,我哪有时间给你们倒水。.6~妖.看`书~枉` /醉/欣,蟑_劫~埂¢芯¢哙^”
“凶你怎么了?没揍你已经很客气了!”季瑾溪喝了一大口水,喉咙依旧哽的要命,“这两年我和叶南枝所有的假期都贡献给了坦尼亚,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么远的地方。”
她的控诉让楚怀夕的眼眶再次发烫,轻轻抱住她,声音很低,带着哽咽,“季瑾溪,我也很想你。在外面看到好看的风景,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拍给你看…每次吃到稀奇奇怪的食物,就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你也尝尝呢。我的相机里存着上千张照片,全都是想和你分享的瞬间…”
两人彼此抱着,很长时间,谁都没有讲话。^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季瑾溪越想越难过,重重拍了一下楚怀夕瘦削的后背,哽咽着骂,“楚怀夕,你没有心!”
“是是是,我没有心。”楚怀夕点头如捣蒜。
季瑾溪肩膀抽搐,声线被眼泪浸润得带上湿意,紧抓着楚怀夕的衣服,“楚怀夕,你混蛋!”
楚怀夕掉了眼泪,“是是是,我混蛋。”
“楚怀夕,我要和你绝交!”
“是是是,立马绝交。”
季瑾溪愣了几秒,打了个哭嗝,“好!现在就绝交,谁不绝交谁是狗!”
“我听错了,我怎么可能和你绝交呢。”楚怀夕泪眼婆娑的转头看向徐以安,“徐以安,我刚才有说要绝交吗?”
徐以安还未开口,叶南枝先轻笑出声,“季瑾溪,再闹下去,大家就不用吃晚饭了。”
季瑾溪看了眼时间,这才感觉到饿,手摸着肚子,傲娇地语气,“楚怀夕,你请我吃饭,我就不和你绝交了!”
“真的吗?”楚怀夕蹭地一下站起身,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姐姐这就带你去吃山珍海味。¢精`武_小¢说¢枉¨ +嶵^欣?蟑!节¢庚_芯?快,”
季瑾溪扫了一眼电视柜旁边的行李箱,拿出手机,垂着眼眸,“我累了,不想出去吃。我叫外送,你报销。”
“没问题。”
“你快去洗澡,脏兮兮的影响老娘食欲。”
“得嘞。”楚怀夕拉着徐以安开溜。
许久后,四人在餐厅入座,热气腾腾的火锅在餐桌上咕嘟作响。
季瑾溪眼睛还瞪着楚怀夕,“说,这两年你是不是天天都在和金发美女厮混?”
楚怀夕往徐以安碗里涮了片牛肉,勾起一抹混不吝的笑,“何止金发,还有银发混血的。”
徐以安唇边微翘,眉头一挑,“是吗?”
“当然不是,我骗季瑾溪的。”楚怀夕笑嘻嘻地安抚醋坛子,“你不要我了,我难过的快要死了,那还有心情和其他美女厮混呢?”
季瑾溪嗤笑出声,“妻管严!”
楚怀夕哑声呛她,“你不也是!”
噗嗤一声,徐以安和叶南枝轻笑出声。
嬉闹的笑意褪去后,楚怀夕转动着杯中的红酒,看酒液在杯壁划出暗红色的泪痕,“其实我见得最多的是抱着玩具不肯松手的小孩,还有永远合不上眼睛的老人。”
叶南枝将纸巾塞进季瑾溪手心,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老婆,再哭的话,明天眼睛要肿了。”
季瑾溪吸了吸鼻子,豁然起身,给每个人斟满酒,“大好日子,不聊生离死别了!来,敬我们荣归故里的南丁格尔,还有战地玫瑰!”
酒杯相碰的脆响里,楚怀夕看向徐以安,徐以安恰好也在注视着这人。两人无声对视,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温柔。
季瑾溪看着含情脉脉的两人,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感慨出声,“没想到你们最终都选择了战场,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楚怀夕抽回手,咬了口毛肚,“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在战场上重逢…”
“那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还走吗?”
楚怀夕想到这两年的经历,想到林薇最后带着杀气的眼睛,摇头,“不走了。”
“楚怀夕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徐以安立马接话,没有犹豫,声音沉稳而平静。
叶南枝放下筷子,给季瑾溪擦了擦溅在嘴角的红油,浅浅一笑,“不走了就好。老徐,你不知道,自从你当了无国界医生以后,季瑾溪天天守着新闻,还非要给我教战地急救。”
“你们两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季瑾溪伸长筷子,往楚怀夕碗里夹了个虾滑,“要不你继续开酒吧?反正你的酒吧还在呢。”
楚怀夕愣了一下,不解皱眉,“还在?我不是让你转让出去吗?”
“是转出去了。”季瑾溪坐直身子,手指向徐以安,清了清嗓子,“楚怀夕,我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买下你酒吧的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