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夕捏着纸巾,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想哭就再哭一会儿,嗯?”
“不想哭了。¨嗖`嗖·小\税_罔? !冕!费*跃?黩¨”徐以安摇了摇头,带着浓浓的鼻音,“楚怀夕,我好累,真的好累…”
楚怀夕心里的酸涩泛滥成灾,搂紧她,“累了就休息休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徐以安嗯了一声,靠在楚怀夕肩头,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她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过了许久,徐以安抬起头,看着楚怀夕,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
楚怀夕吸了吸鼻子,眉眼弯弯地揉了揉徐以安的头发,“傻瓜,跟我客气什么啊。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的,知道吗?我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要共享彼此的苦痛与快乐。”
徐以安嗯了一声,皱起眉头,“可是我好像都没有见你哭过。^天-禧¢小¢税.枉- \首\发′只有你在共享我的苦痛…”
楚怀夕揶揄出声,“就这么想让我受苦?”
徐以安愣了几秒,急忙解释,“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懂你的意思,我跟你开玩笑的嘛。”楚怀夕挑了下眉,“还有,谁说我没在你面前哭过?”
“有吗?”
“床上我哭过那么多次,你全忘了?”
徐以安耳尖一烫,从她怀里挣脱出来,严谨地说,“可那并不是因为难过流的泪…”
“那是什么?”楚怀夕勾起一抹坏笑,趴在徐以安耳边吐气如兰,“是爽哭的吗?”
徐以安老脸唰地一下红透:……
楚怀夕见徐以安情绪好了一些,抽了张纸巾将桌上被泪水打湿的眼镜仔细擦干净,架回她鼻梁上,抿了抿唇,“所以你想好了吗?是继续做徐以安,还是做回徐以乐呢?”
徐以安愣了愣,咬着下唇,“我想不出来…”
楚怀夕知道她的顾虑,心酸的笑了笑,故意提议,“我替你决定,你做回徐以乐吧!”
“可是…”
“那要不继续做徐以安?”见徐以安没有立马否决,楚怀夕柔声补充道:“做平安喜乐的‘徐以安’,做能让妹妹和父母心安的‘徐以安’,做楚怀夕最爱的‘徐以安’,如何?”
顿了顿,正色补充道:“至于徐以乐,你存在,我记得,她就一直存在。*x~z?h+a-i!s+h,u!.~c¨o_m-”
话落,徐以安眸光动了动。
因着被迫成为徐以安,在她心里“徐以安”的安是安稳的安、安分的安、安全的安。却忘了它也可以是平安,可以是心安。
“做楚怀夕最爱的徐以安…”她在心里默默重复了好几遍这句话,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那么抗拒这个名字了。
不管她叫不叫徐以乐,她都是她自己。
她知道就算全世界都忘记了徐以乐,甚至她也忘记了徐以乐,楚怀夕也一定会记得徐以乐。
只要她记得,她就存在。
只要徐以乐存在,徐以安就存在。
徐以安呼出一口浊气,抬起双手,用力搓了搓脸,而后看着楚怀夕,语气认真地说,“我决定继续做徐以安,但不是让妹妹和父母安心的徐以安,我要做予你心安的徐以安。”
楚怀夕长处一口气,笑了笑,“好,那就做予我心安的徐以安。当然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这个名字了,我会带你改成任何想改的名字。”
徐以安叹了口气,垂下眼睑,“楚怀夕…”
“嗯?”
“我输了!”
楚怀夕愣了愣,茫然地啊了一声,以为她还在说过往的事,神色一紧,“你输啥了?”
徐以安无语扶额。
骚话连篇的花蝴蝶有时候也挺不解风情的。
她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用力闭了闭眼,而后掀开眼皮,冲紧张不安的楚怀夕浅浅一笑,嗓音藏着不易察觉地紧张,“楚怀夕,你知道吗?此时此刻看着你,我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
楚怀夕呼吸一滞,“什么?”
徐以安心跳加速,神情却淡然自若,语气平淡地和念病历似的,说出人生第一句表白,“楚怀夕,我爱你,而且…是很爱很爱你。”
话音一落,楚怀夕怔愣在原地。浓密的睫毛剧烈颤动着,眼底渐渐泛起细碎的水光,仿佛有万千星辰在里面闪烁。
她努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团温热的棉花堵住,又酸又胀。
过了许久,楚怀夕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徐以安的脸,拇指摩挲着徐以安泛红的眼角,指腹能感受到对方皮肤上未干的泪痕,那是比任何情话都真实的存在。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
“老古板…”她轻声喊她,尾音发颤,“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听错了…”
徐以安被这人慌乱的反应逗得轻笑出声,眸中的深情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