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为什么睡得这么沉吗?”楚怀夕故意拖长声音,在徐以安困惑的目光里落下一吻,“因为梦里有我陪着你,你很踏实。¢如,雯¨徃+ ′追*醉\鑫·彰`结?”
“你怎么知道我梦到你了?”徐以安追问。
楚怀夕没回答,饶有兴致地盯着谎话精。
徐以安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上当了,懊恼地咬了下唇,为什么总是会被这人拿捏呢。
徐以安娇嗔道,“狡猾的狐狸。”
楚怀夕挑眉,“你可不是愚蠢的兔子。”
餐桌上的外卖盒冒着热气,番茄牛腩的香味飘进鼻腔,徐以安眨了眨眼,“你已经吃过饭了吗?”
“怎么可能?我像是吃独食的人吗?”楚怀夕气呼呼地从徐以安身上翻下来,“快起床吃饭!”
徐以安心虚地哦了一声。
餐厅。楚怀夕盯着徐以安看了大半天,用勺子敲了敲碗沿,眼睛弯成月牙,“吃完饭是我带你玩呢,还是你想继续睡回笼觉?”
徐以安抬眸,摇头,“不困了。,3¨芭?墈·书~徃- -首`发′”
“不解风情。”楚怀夕翻了个白眼,“你应该说相比起睡懒觉,你更想跟我去玩。”
“相比起睡懒觉,我更想跟你去玩。”徐以安神色严肃,一字一句地重复。
“老古板,你好呆啊。”
“如果我不呆,你就没有老古板了。”
噗嗤———
徐以安一脸认真的承认自己是老古板的画面让楚怀夕没忍住大笑出声,笑声混着汤勺的轻响在不大不小的总统套房里漾开。
徐以安笑意清浅地看着楚怀夕。
窗外的阳光悄悄挪了一寸,在两人交缠的眸光中织出金线。
其实有些治愈从来不需要刻意为之,当你愿意放下紧绷的弦,允许自己被另一个灵魂温柔托住时,心底的伤疤也就已经开始痊愈了。¨6+1~墈¨书·蛧* .庚¢新/嶵.全/
离开出租车后,徐以安还在研究前台赠送的海城旅游手册。直到楚怀夕变魔术般从皮衣兜里掏出两张荧光绿的门票,得瑟地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缓缓收起旅游手册。
徐以安接过门票,看着票面上“海城摇滚音乐节”的字样,而日期赫然是今天下午五点。
她眨了眨眼,“你哪来的票?”
辗转找了无数黄牛才买到票的楚怀夕叼着从前台顺来的薄荷糖,不疾不徐地说:“上厕所时在无意间刷到的,反正没事干,我们去看看?”
徐以安盯着票根上跳跃的骷髅头图案,下意识皱紧眉头,犹豫许久,依旧摇头拒绝,“摇滚乐太吵了,我不太喜欢。”
“哎呀,其实吵才更有感觉啊。来都来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呗。”楚怀夕想借摇滚乐让徐以安的灵魂得到真正的释放。
徐以安绷紧下颌,“我不去了,你去吧。”
楚怀夕无奈翻了个白眼,倾身凑近在徐以安耳边压低声音,“你不想看我在台下蹦迪吗,不想在人群中摘掉眼镜热吻我吗?”
徐以安:……
好吧,是有点想看花蝴蝶蹦迪的。
四点多的露天场地已经涌满了人。楚怀夕紧紧拉住徐以安的手,艰难地挤进最右边的人群。
徐以安理了理头发,抚平被撞歪的眼镜,而后双眼像CT扫描机似的仔细环顾四周。
发现她们站的这个位置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头,根本就看不清舞台。她满脸担忧地看向身侧踮着脚,兴致勃勃四处张望着的楚怀夕。
“要不我们加钱换到VIP区吧。这里离舞台太远了,体验感应该不会太好。”
楚怀夕愣了一下,鼓起腮帮子装可怜,“VIP区很贵的,人家没有钱…”
“我出钱。”徐以安想也不想地说。
楚怀夕心念一动,轻挑眉梢,“哟,您的钱不花在有意义的事儿上了?朝令夕改啊?”
徐以安一噎,抿了下唇,轻声说:“对我而言,能让你开心的事,是有意义的事之一。”
楚怀夕闻言心重重跳了一下,笑了笑,将左手搭在她肩上,语气懒洋洋的,“其实普区才是体验感最佳的地方,毕竟左文右武嘛。”
“什么意思?”徐以安一脸茫然。
楚怀夕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落,小号的演奏声恰好奏响。
徐以安瞬间被裹进冷烟四起和高高举起的旗帜的浪潮里,她茫然无措地挺直脊背,生出一种自己是误入起义大军的柔弱书生的错觉。
她身上保守又呆板的黑色长羽绒服,与周围五颜六色的旗帜形成惨烈的对比,连楚怀夕硬戴在她腕间的红色丝带都显得格格不入。
徐以安有点后悔进来了…
舞台上的乐队开始调试设备,重低音鼓点震得徐以安胸腔发麻。这时,身旁染着粉头发的姑娘突然举起啤酒瓶,大吼一声“自由万岁”,吓得徐以安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