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符笙的声音与幼年自己在阁楼里的呼唤重叠,但没有猫回应。~珊_叶?屋_ +醉_欣!蟑/节·更`鑫?哙/
你又救了我对吗?符笙泪流满面。
花生,你又要离开吗?
“喵喵喵。”
他想起来了,好小的时候,他本来要死的,是他的猫救了他。
符笙的小名叫花生,是外婆经常喊的名字,他的小猫也叫花生,因为他想和小猫一样快乐,就自私地让小猫也和他叫一个小名。
“笙笙,不要哭,不要怕,我们会好起来的,我会拿最好的药,叫最好的医生,我们会好起来的……”程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但符笙已经没有力气了,悲伤与疼痛撞击在灵魂上,他不能呼吸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呢?反正他本来就该死的,好早就该死的。
是他偷走了小猫的生命。
“没有,是小猫想要守护你。”温暖有力的大手裹住符笙的手心,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如~雯_徃^ /首¢发?
苍老有力的声音空灵而深刻:“笙笙,回家吧。”
第95章 第九十五天
手术室的大门白得像粘稠的油脂, 蒙住人的口鼻,窒息而压抑。
程浔眼底乌青,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但那股血腥味挥之不去。严管家和顾姨都来了, 两人望着忽然憔悴的程浔, 连叹气都憋在胸腔。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医院的走廊,时常有轮子摩擦地面的响声由远及近地路过, 程浔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大门, 程浔的意识麻木了,他不敢去想象符笙出现意外的结果。不会的, 符笙有系统的,符笙可是妖怪大人,怎么会受伤呢?不会有事的, 不可能有事的。
程浔心如刀割, 但他不敢哭,他的符笙还在等他。
“哐——”大门被推开, 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二^8,墈?书.惘¢ \追,最.歆¢章?踕?
程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冲到医生旁边:“怎么样?他……”
沙哑的嗓音叫医生都吓了一跳, 他望着状态明显不佳的程浔, 无奈地摇摇头。这样的家属他见得多了,生离死别多么常见?
“病人的伤情很严重,暂时稳定下来了,但醒不醒得过来还得继续观察, 大脑受损有些严重, 可能……”医生顿了顿,“家属要做好长时间的准备,积极配合治疗的话, 还是有可能醒来。”
程浔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错了错了,不该是这样的!
熟悉的话术在耳边反复播放:“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怎么能又这样呢?明明开始转变了!
“钱,我有钱,用最好的药,给他最好的药!”程浔慌了神,“拜托了,请你救他!”
严管家和顾姨连忙过来拦住失控的程浔,嘴里不停地宽慰着,但程浔哪里听得见他们的话?
“这位先生!”医生后退了一步,“我们会尽力了,还请您也振作起来。生离死别是正常的,再说病人目前的状态还算稳定!”
程浔不知道医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坐到病房里,坐到符笙的旁边。
破碎的可怜符笙,全身裹上了纱布,躺在雪白的被褥上,旁边的机械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程浔失神地望着符笙的脸,他的手指颤抖,悬空着抚摸了一下符笙的额头。
“我搞砸了?”程浔又哭又笑着,滚烫的泪水落下,砸在自己的手背,“对不起笙笙,我就是一个骗子,我没保护你,我怎么就没跑快点呢?要死也应该我们一起死啊!”
“笙笙,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程浔哭了一会,又自言自语地重复着,他伸出手握住符笙的手。
温暖的大手裹上小手,程浔触碰到一个冰凉圆润的物品,他一愣,从符笙的手心拿出了一颗金黄色的珠子。
“这是?”程浔呆呆地举起珠子,透过灯光,能看到珠子里流光溢彩。
[愿望珠子]
符笙变得好小好小,他盯着自己三四岁孩童般大小的手掌,疑惑地歪了歪头。
咦?奇怪,我是谁?我在哪里?
符笙从地上爬起来,往光源处走。
走了好久好久,符笙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偏偏感觉有人跟踪自己。
“谁!”稚嫩的嗓音回荡,符笙回过头,身后什么也没有。
符笙继续走,他看到金黄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谁!”稚嫩的嗓音回荡,符笙停下脚步,他不走了!
时间过得好慢好慢,跟踪他的小猫终于露出样貌。
金色的小猫,碧绿色的眼睛。
“花生?”符笙喃喃道。
小猫说:“喵!”
[走吧!]
符笙跟在小猫身后,猫咪的肉垫很厚,踩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一人一猫朝着光源处前进,符笙越来越轻快,他忍不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