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善妒的龙这下醋坛子都翻了:“楚惟,你是不是最喜欢司酌律?”
楚惟的心跳慢了半拍,嘴上还装作不明白:“你不就是司酌律吗?”
小龙哼哼唧唧:“我早就这么觉得了,这三个人里你是最喜欢司酌律的。.q!i`s`h′e\n/x·s..!c,o_m·为什么?他明明没有另外两个人的出身好,还是说你就喜欢这种草根类型的?那其实我也没什么身份背景,我没有爸爸妈妈……你就是我的爸爸妈妈。我也是草根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叽里咕噜讲一通,楚惟很无奈:“现在知道不高兴了?当初装他们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不高兴呢?”
凯厄斯立刻成哑巴,半晌才重新开口,支支吾吾:“我那时候……那时候是情势所迫嘛……”
他悄悄抬眼观察人类的表情:“楚惟,说好不再怪我的……”
“嗯,我是说了不会再因为这个怪你。~珊_叶?屋_ +醉_欣!蟑/节·更`鑫?哙/”楚惟认真地看着他,“所以你也不要怪我先认识了他们,好不好?我是人类,人类的感情比其他种族都要丰沛得多,这是我无法违背的天性。”
见凯厄斯在自己的言语中头越来越低,楚惟忍不住对他心软,摸了摸他硬茬茬的头发:“而且我也跟你保证过了,现在,以后,都只喜欢你,好不好?”
凯厄斯神色怏怏:“楚惟,你不喜欢司酌律吗?”
楚惟滞了一秒,摇摇头。
与其说他“喜欢”司酌律,不如说司酌律恰好出现在了他刚刚情窦初开的年纪,在他离开上一个熟悉的地点与人们时,给予他最大程度的安全感和依靠。
楚惟也说不清楚自己对骑士长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依赖,亲近,同病相怜……太多纷杂不清的情愫混杂成暧昧的一团,如今回望,只是雾里看花。
但现在想那些已经没用了。*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
因为世界上并没有“司酌律”这么个人。
他早就从当初得知真相的震惊、惘然、包括一点儿愤怒和不止一点儿的受伤走出来了,也能够接受那三个人就是凯厄斯——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迦隐、司酌律和温斯特林,只有凯厄斯。
无法更改的事实,不如趁早接受。他们都历经太多命运磋磨,应当珍惜来之不易的重逢。
凯厄斯的语气听起来非常伤心:“楚惟,我不想让你委屈自己和我在一块儿——不管那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呀。”楚惟摸摸他的头顶,面对他向来能拿出一百二十分对小孩的耐心,“是我把你创造出来,又把你丢下的。我对你有责任。”
所以我会照顾你,不会再离开你。他想。
但在凯厄斯听来却是另一种意思,目光更委屈了:“楚惟,你对我只有‘责任’吗?”
“只有‘责任’”?
除了“责任”、照顾和陪伴,凯厄斯还需要什么呢?
楚惟没反应过来这种咬文嚼字的深层含义,然而就在他默然的这几秒钟,面前人金瞳中的光芒已经如风中烛火般熄灭了。
*
小龙在跟他冷战。
认识到这一点并不难,只不过让楚惟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凯厄斯这种笨蛋小狗根本不会记仇,不管上一秒发生了什么,下一秒都还会眼巴巴贴过来。
直到一整天凯厄斯都关在房间里赌气不跟他说话之后,楚惟才终于意识到,小龙是真的生气了。
冷战并不扰民,除非他待的是依米的房间。
近两年的相处让楚惟能够无障碍理解依米的手语,小姑娘委委屈屈:‘今天要去找贝莉玩儿,图画书还在房间里。’
但房间正在被某龙霸占。
楚惟好气又好笑:“我去帮你拿。”
依米的房间没有锁,楚惟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凯厄斯对自己的身高体重有自知之明,没有用儿童床,而是躺在窗台上。
他背对着门口,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僵了一瞬,但没有回头。
那么高大的体型把自己蜷起来,也够为难的。
楚惟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推推他的胳膊:“还生气呢?”
凯厄斯闭着眼睛不看他:“……没生气。”
“这还不叫生气呀?”楚惟半趴在他身上,“原谅我吧,好不好?”
凯厄斯因为他相贴的体温颤了颤,克制自己把人类拥入怀中的冲动,声音闷闷的:“你又没有做错什么,谈不上原谅。”
哪怕如今的凯厄斯化形的年龄比楚惟还要年长几岁,楚惟总是把他当小孩:“我有错,没有告诉你我很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呀,你不相信吗?”
凯厄斯的耳朵像猫咪那样在捕捉到“喜欢”这个关键词后动了动,但短暂的受用后,又气馁起来:“可是我们两个的‘喜欢’根本不是同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