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家?”
“昨晚他们说的呀,明天就会有军/人来清理丧尸了,大概两天。,狐¨恋′闻·学! ¨首_发^”
她惦记那道伤口,不免多说些,“等到他们来,你就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孟景明:“好。”
“你右手不能动,需要做什么就来找我。”
“好。”
杨春禾说到做到,整个下午,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嘘寒问暖。
喝水都得亲自倒好给他。
就差上厕所跟过去了。
拒绝她帮忙的请求,男生关上卫生间的门,长吁一口气。
真是......
他又不是小孩,只是右手不能动而已,还没严重要上厕所要人帮......
不过——这种黏人劲儿还挺喜欢。
他把杨春禾的关照自定义为“黏人”。
左手生疏僵硬地脱下裤子——唔——是有点不方便。
冲水声呼啦响起,他走到洗手台洗手,继而抬头看前方。¢咸¢鱼¢墈¢书-蛧¨ ¨埂¨鑫^嶵,全`
额前发丝晃悠悠垂下,快要遮住眼睛。
待会问问她会不会剪头发吧。
镜子里的男生年轻俊朗,嘴角的笑容从未落下。
咦?
他侧过脸,右脸颊沾上了几缕白色的猫毛,应该是刚才陪小猫玩的时候弄上了。
试了好几次,手机拿不掉。
他叹口气,本想左手就不方便,打开水龙头的时候还在想,要不然把她叫进来帮我洗脸。
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毙掉。
——多大个人了洗脸还要人帮。
另一个小人蹦出来反驳。
——他乐意,她愿意,管你什么事。
两小人开始激烈搏斗。
微凉的水流扑在脸上很舒服。
正在洗脸的男生忽然摸到不一样的液体,比水更加粘稠。
心底升起一股不妙。
睁开眼睛,水池已经被血液晕染成粉红色。
吧嗒、吧嗒。~萝~拉,暁·税_ ~追·嶵¨欣·章,节\
又有两滴鲜血滴落下来,鼻腔里血液涌动,无法控制地往外滴落。
他连忙仰头,左手胡乱摸索纸巾堵住鼻子,可是单薄的卫生纸怎么可能堵住大股的鲜血,几乎是刚堵住,就被浸满了血。
孟景明重新更换纸巾,可鼻血依旧来势汹汹,不一会儿地板上就扔满了带着血的纸巾。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怎么止不住?
为什么止不住?!
孟景明上厕所的时间,杨春禾就在外面的前台跟安安玩。
眼见过去了五分钟,他还没出来。
明明都听见他洗手的声音了。
她看了眼钟表,再等等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产生无端的恐慌,说不上来的感觉,内心发闷。
除了刚才两次的洗手声音,卫生间到现在没有一丝声响,安静得很不对劲。
虽然他醒了过来,但是那把刀毕竟沾了丧尸血,伤口处的血肉确实在他们的眼前变得腐烂发黑。
秦火火把表面的伤口处理得很干净,可是这种病毒传感性高,没有对症的药物和专业的医师,这还不算清除病毒。
他很可能就会在某个时间,被体内的病毒侵蚀变成一只丧尸......
这种可能几乎想想都要难过得立刻死掉。
要是没有他挡住那一刀,估计她早就没了。
她走到门前,试探敲敲门,“孟景明你——还好吗?”
无人回应。
心底瞬间滋生无限的不安,仿佛黑洞一般令人恐惧。
笃笃。
依旧没人回应。
为什么没人说话?难道真的——
秦火火还在办公室,周轩和林澄宇在休息室聊得正欢。
万一不是最坏的结果呢。
杨春禾找到架子上的园艺铲,紧紧攥在手心,深呼吸几口,下定决心拧开门把手。
木门在眼前缓缓推开,水池前没有人,地板上散落一堆带血的纸团,越往里看心往下又沉一分。
马桶旁边站着一个人,弯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见声音,慢慢转过头来,露出沾着血迹的脸,和黑色的眼珠。
她忽然愣住,视线从他捂着鼻子的纸团停了几秒,又上移到他的眼睛,心脏疯狂跳动。
“平平我——”
温热的血又一次往外涌出,大脑反应很迟钝。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猛地跑过来握住他的左手,朝外大喊,火急火燎,“火火!秦火火!你快来!”
外面的几人听见她惊慌的声音,慌忙跑到卫生间门口。
散落一地的血纸、半张脸都是血的男生还有满脸着急的杨春禾。
秦火火被这样一幕吓一跳。
“他这是......”
“他流了好多鼻血,怎么办?”
杨春禾非常自责愧疚,要是自己早过来几分钟,也不至于让他流着多血。
比起这个,她更害怕他会死。
手指不住颤抖,快要拿不住口鼻的纸巾。
“你先把他带到治疗室。周轩你把小猫都关到笼子里,现在谁都别进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