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剑受损对剑主本身也有很大的损害,更何况是损伤成这个样子,让人觉得碰一碰都要碎掉了一般。¢s_o?k~a·n_s_h+u¨./c¨o-m′
自她提起冲霄,姜瑾珩便有些诧异,毕竟先前符亦对这柄剑很是抵触。后来她清楚符亦有了上一世的记忆之后,倒也弄清楚理解她抵触的原因。可这时,符亦却主动问了出来。
冲霄是跟了自己百年的本命剑,虽然剑灵有些顽劣,但从不违逆她的话,被毁成这个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但姜瑾珩看着它,目光里含着更多的是欣慰。
“它只是想完成我交予它的任务罢了,你也不用自责,待回宗之后,为师用灵力灵宝好生蕴养着,不出百年它也会光复如新。”
幻梦池是独立于天地之外的产物,虽然冲霄为天品中阶的神剑,但若想强破幻梦,只能一再损耗不可复生的剑力。不过好在并没有直接损毁,姜瑾珩检查过,只剑身受损剑灵陷入沉睡,尚没有到最差的地步
姜瑾珩的话让符亦怔了神,她猛然想起,若非冲霄,她也许就被困死在前两重的幻梦中了。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
想罢,符亦沉思片刻,突然郑重地说道:
“冲霄损坏如此严重,是徒儿的过失,以灵养剑的事也应交由徒儿来做,还请……师尊将冲霄交由我看护。”
不知为何,经历了幻梦中的那些事,如今清醒后想来,符亦突然觉得“师尊”的称谓突然变得十分拗口,可话已经到了嘴边,想了许久,还是只能这样想她。
没有意识到符亦的别扭,姜瑾珩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忍不住问道:“你不恨它了?”
这话让符亦身子一抖,她眼中掠过震惊,最后却又换上一片平静。
“我愿意同师尊出那幻梦,自然是不再恨了。”
这一晃的时间,符亦心里其实想了许多。′咸·鱼/墈*书,王· `毋?错\内¢容\
既然她认为师尊也是重生而来,既然师尊有能力使那所谓的“天道”心存惧意,那么无论师尊身后有无其他的神秘力量相助,知道她的秘密都是早晚的事,也不用太藏着掖着。
“虽然那一剑是很疼,但是,我想您当时也很疼。”
灵肉剥体的痛苦,万不是常人能受的。
这话让姜瑾珩目光一滞,望向符亦的目光也带上了些探究。
她这是知道了什么吗?
没有得到拒绝,符亦抬手将冲霄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内。只是转过身透过波光粼粼的池水,从池中见到了自己的模样,还是怔愣了片刻。
她低下身子看着水镜中的自己,指尖忍不住轻点上面颊,这分明……和在幻梦中一般无二。
见她孩子气般的动作,姜瑾珩也忍不住弯了唇。
“幻梦池独立于天地之间,有独特的时间计算法则。你我入幻梦这些时日,外界已然过去五十余年,只是我入梦入得晚,不知你先在那呆了多少年日,更不知你如今是多少年岁了。”
姜瑾珩解释得简单,她没说其实三重幻梦各有各的时间计算法则,只是看符亦如今的模样,总觉得那张稚嫩的脸长开了许多。
只是听姜瑾珩这么说,符亦转过脑袋,喉间吞咽了下,还是阖上眼将试探的话说出口。
“按妖族的年岁来算,也才刚成年。”
正因如此,她才在幻梦中得了族群完整的传承,订婚大婚,也知晓脖颈上挂着的玉珏的各种用途与相应的咒术。
只是此刻,符亦将这话说出口,只是为了试探姜瑾珩罢了。
若姜瑾珩对妖族避之不及,她如今也是有能力自保,躲开她去往别处的。
对上那双防备的眼睛,姜瑾珩不免一笑:“可通晓族中传承?”
那双眸子里没有嫌恶,更没有常见的杀意,有的只是淡淡的平静,好似她一早便知道这回事一样。见状,符亦喉间微动,泪腺也止不住地发酸。
“都学会了。”
“那便好。”
符亦没有再问姜瑾珩是否知道她身份,是否和她另一位母亲也相熟,毕竟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一向真诚待己,自己先前还想杀了她,想由着她被那些魔兽分食。
一腔仇怨的后果就是被蒙蔽了眼睛心智,再不能仔细思考了。
她心中庆幸,眼前却多了一只莹白纤柔的手。
“起来罢,我带你回宗。”
符亦不知道师尊是怎么将她带离的秘境,毕竟据她所知,秘境需要各宗长老们联合开启关闭,可师尊只是念了个法决,她们二人就已经站在宗门大山之下。
正如师尊所说,入幻梦这些日子,外界已经过去五十余年。
五十余年间沧海桑田,世事变幻,宗内的人也多是新面孔。
一路上,掠过众多的宗内弟子,他们似乎都不认得符亦,却都知道同姜瑾珩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