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楚望月说她坐车上没事干,让买几块木片刻着玩。¢v!7`x`s-w′.+c,o?m/白水喝不下去,还要了一两茶叶。
林染神色复杂的瞄她一眼。
这位月姨,一路上弯弓射兔子,砍路边的柳树枝编篮子,吩咐阿圆阿九捉虫子给她喂白云白羽……
一会都没闲着。
跟谢韵仪一样,心情好了,还唱诗经。
嘴也叼,买回来的茶叶,她闻了闻,嫌弃的放在一边,一次没喝过。
楚望月说有人追杀她,林染不敢投宿客栈,也没去医馆给她们买药。
楚望月全凭林染安排,夜里露宿荒野,她也跟着轮流守夜。林染带着的都是好药,她们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的好转,楚望月就没打算用县城医馆的药。
五天之后,中午。
林染停下驴车,吃饭。
远远看见凉州城高大的城墙,林染瞄一眼楚望月。
凉州城有城门守卫,进城是要出示身份牌的。`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你是秀才,我是同村的秀才她姨,阿园阿九是你身边的长随。我们仨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远门,陪你一起来接人的。”
楚望月扒拉下背篓里的木片,挑出三块来,拿匕首削削刻刻,很快做出三张身份牌。
林染探头看:“云州府青石县柳树村林景安,林阿圆,林阿九?”
这是要用伪造的身份牌进城?
林染对楚望月的造假技术不看好:“不是竹牌么?这身份牌看起来有点新。”
阿圆默默的瞄林染一眼,拿着三张身份牌,到地上一阵搓。再拿回来时,木牌上已经有不少划痕。
动作熟练得很,一看就是没少干。
楚望月将昨晚就泡上的茶水,倒在身份牌上洗干净沙土,并排放在板车上晒:“进城时就差不多了。”
“梁国北边几个州府都少有竹子,木片做的身份牌一直就不少,在凉州更常见。¨我^得¨书_城· /更′歆_最\全?”楚望月胸有成竹,“城门守卫若是查出来是假的,我会说是我们三胁迫你。你是秀才,她们不会拿你怎么样。”
林染并没有被安慰到。
然而,城门守卫只瞄了一眼,问林染来凉州府干嘛,就将身份牌还给了她们。
甚至还颇为热情的给林染指路,“第五个路口左拐,再又拐两次,就是你姑姑住的沙子巷。”
她们轻而易举的进了凉州城。
林染往身后看一眼,拿着假身份牌的三人,面上的神情太淡然,让人起不了一点怀疑的心思。
半晌,林染幽幽的问:“各处城门守卫,都是这么检查身份牌的么?”
楚望月:“有城墙的府城就没几个。”
林染沉默,她觉着自己被谢韵仪忽悠了!
考什么秀才啊?三分钟学会造假身份牌,想去哪里去哪里!
楚望月看不见她的神情,却猜到了她的想法,轻笑出声:“寻常百姓出了自己县城,东西南北都分不清。若是去车行,车行要拿身份牌去县衙办路引。
县衙的文书成天和身份牌打交道,县城百姓的身份牌就是她们刻的,自然容易分清真假。”
“阿染这样,有本事独自从云州府走到凉州府的,整个梁国都找不出多少人来。”
“守卫极少见到假的身份牌,警惕性自然不高。况且,阿染还是货真价实的秀才,谈吐气度不俗,城门守卫先敬三分,连带着我们三的身份牌只扫一眼就过了。”
楚望月轻笑,难怪她越看阿染这孩子越喜欢。读书没读傻,考了秀才,还有通身的灵气,凤毛麟角。
“我给你讲讲技巧,不能直接用老旧的木片,刻出来字的痕迹不一样。”楚望月兴致高昂的教林染造假,“若是举人、进士,你不能自己赶车。让身边的长随去递身份牌,趾高气昂的催促守卫看快点。”
林染:“……受教了。”
是她格局太小了!
瞅瞅月姨,人家说起造个假的进士身份牌,跟说今天是个晴天一样随意。
六岁的林云云,坐在门槛上抹眼泪。
阿妈死了,阿娘也要死了。
阿娘不让她在房间里呆着,让她在门口守着,等阿娘的妹妹秀菊姨姨来,带她走。
阿娘说,秀菊姨姨也许不会来。
林云云知道,若是没人来领她走。她就会跟巷子里的雪纱妹妹一样,去边军的营地,帮忙干活,长大了戍边。
林云云觉得,怎么样都行。
阿娘让她好好长大,她就长大。
长大了再死,去和阿娘阿妈在一起。
或许,也不用等长大。雪纱就没活两年就死了。
“这是林秋菊家么?”林染问门前瘦巴巴的小女孩。
林云云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疑惑的扫一眼面前的驴车,视线停留在楚望月身上:“我阿妈叫林秋菊。”
阿娘的妹妹来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