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兰和林秀菊给三个孩子的生辰礼物,都是一身亲手缝制的新衣裳和新鞋。?s/s¨x¢i~a,o^s/h·u!o\._c′o~m¢
纳鞋底费功夫,手指手腕还费力。谢韵仪不让她俩纳鞋底,拿着一家子的鞋样子,去县里买回来一背篓鞋底。
林染仨喜滋滋试衣裳试鞋,都说穿着好。
尤其是鞋。
易天赐感叹:“我还是头一次穿这么舒服的新鞋。”
谢韵仪骄傲的抬起下巴,得意的告诉她:“阿娘阿妈做的鞋,是拿咱们穿过的鞋比划后做的,当然合脚啦!”
林春兰心里慰贴,嗔道:“这是想叫阿娘阿妈给你们做一辈子的鞋?”
谢韵仪娇笑着晃阿娘的胳膊,撒娇的话张嘴就来:“就是仗着阿娘阿妈喜欢我呢!”
林秀菊忍不住笑:“阿清有这张嘴,没有干不成的事。”
谢韵仪扭头,幽幽的看林染一眼。·鸿_特!小^税-王^ !已.发*布!醉`薪-章.节_
林染顿了顿,转身去给谢韵仪倒一杯蜂蜜水。
谢韵仪接过来喝一口,心里乐开花。
阿染怎么知道,她吃多了肉汤,这会正觉得嘴干的!
腊月二十,林萧和江雪的新房盖好了。
这是村里第三家砖瓦房,来吃暖房宴的村人们,都在心里琢磨,自家还有多久,也能盖上新房。
地里的出息供吃喝和日用,想要攒下钱,眼下除了豆腐生意,就是做木工活。
心思灵活的人家,已经在犹豫,要不要去铁匠铺定个家伙什回来。这样,闲暇时候做木工活,一年也能多存几两银子。
这事越想越觉得可行,冬日里地里没活,家里的麻线也纺完了,就剩织布。织布费眼睛,一人织不了多久,就得停下,不如接着做木工。
柳春生在席上听着大伙的计划,心里越发高兴。/秒\彰·截¢暁~说?蛧* ·首/发¢
孩子们读书明理,大人越发勤劳,柳树村蒸蒸日上的好日子,就在前头!
吃了席,谢韵仪拉着林染去后院:“姐姐们前天扦插下的母树,一年就能长大。后年开始祈,很快咱们就有新的小侄女了。姐姐们都是温柔坚韧的人,她们养的女儿,定然聪慧可爱极了。”
林染看着人高的母树树枝,上面的叶子依然碧绿亮泽。
大冷天的,往院子里一插就能活,一年就能长得枝繁叶茂。之后生长的速度极其缓慢,几乎是保持在一个合适的高度,不怕大风,也没有虫蛀。
若是没有人为砍伐,这树能慢悠悠的长几百年。
造物真是神奇!
林染搜索记忆无果,问:“怎么祈?”
“阿染不知道?”谢韵仪惊讶的问。
林染诚实道:“没见过,也没人跟我说。”
谢韵仪:“在母树的主杆上划一道口子,两人咬破中指,滴三滴血进去,然后认真祈祷母树赐下孩子。若是下月不见胎果,继续滴血祈祷。有的妻妻一次就能有孩子,有的许多年都不成。”
林染迟疑:“那要是,外人来偷偷滴血?”
“母树不会认的。母树长在院子里,只认长期接触的人。”
林染看一眼谢韵仪:“那若是家里人多……怎么确定就是谁和谁的孩子?”
谢韵仪拉着林染回家,前后路上没人了,她笑道:“我给阿染讲个笑话。镇北侯娶了一位正妻,四位夫人,养了七个女儿。当初老四和老五几乎同时出生,我亲眼见过她们是怎么验证谁是谁的女儿。
孩子的血,和阿娘阿妈的血一起滴入母树,当初长孩子胎果的位置,会变红。”
林染暗自记下,诧异道:“还能娶多个媳妇!”
谢韵仪睨她一眼,以一副旁观者的语气说道:“正妻同意就行。镇北侯和她夫人是家族联姻,那时候养的我,一看就没有学武天赋。她俩都想要个武艺出色的女儿,祈了两年母树都没动静,就继续娶,继续养呗。”
“那是她们有眼无珠鼠目寸光愚蠢可笑。”林染深深看一眼谢韵仪,“阿清的阿娘阿妈定然是品性极佳,天资卓越的人,阿清才没被那两蠢人养歪。”
谢韵仪垂眸,给脚下的小石子踢飞,小声道:“我有现在的阿娘阿妈就好,我没想过找她们。”
她对自己的身世,其实有过探寻。
谢靖回来后,侯府的老仆私下里告诉过她,她应该是在盛安末年的感恩寺大祭中被弄混的。
她想尽办法打听那年的大祭,只知道那年的感恩寺大祭,京城里的敌国奸细骤然作乱,感恩寺大火,京中死了不少才出世的孩子。
镇北侯妻妻不爱自己的孩子,没认出来她不是她们的孩子。
谢靖的养娘养妈,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将谢靖当亲女儿养。
那她真正的阿娘阿妈呢?她们是跟镇北侯府妻妻一样,认不出自己的女儿,还是以为她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