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解释,只是回了个“叹气”的表情包——这比较符合她当时的心境。+微¢趣`小¨税?枉¨ \追,最*歆+蟑¨結+
“怎么了?”陈寻雁继续问。
贺长夏还在组织措辞,此时饭桌上的人终于讨论完毕,起身准备离开。她如获大赦,一转头对上方阿姨的脸,看见对方脸上也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笑笑。
回到家后,贺长夏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她爸和方阿姨马上就要领证了,两人之后大概也要搬到一起。贺清溪也找到了新工作去了外地,贺长夏环顾了一圈家里,不知怎么觉得这家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家一样。
她明明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现在面对周围的一切却开始觉得陌生,连空白的墙面都让人觉得有点沉重。
她再次翻出了那个储物箱,翻出了那个除夕夜陈寻雁留给自己的纸条。
这个家里,现在真正唯一只属于自己不用与别人分享的,好像都和陈寻雁相关。*如\蚊?王. `吾\错/内_容\
在医院的时候,在她感觉到恐惧和痛楚的时候,为什么她下意识叫出来的是陈寻雁的名字呢?
贺长夏抱着箱子想。
陈寻雁的名字对贺长夏有什么意义?
*
第二天贺长夏早早就起了。
没别的原因,昨天是她们“一家四口”的碰面,今天该轮到一整个大家族的会面。
贺长夏坐在面包车的后座,贺清华侧着头问她:“热不热?要不要开空调?”
她摇摇头,“还好,开窗户吹吹风就好了。”
“行。”
贺清华摇下她旁边的车窗,然后缓慢发动了引擎,有点小心地发问:“长夏……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贺长夏一怔,而后下意识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没有啊,可能天气有点闷。”
贺清华的表情瞬间松懈了些,“那就好。\0,0/暁~税`惘. `埂.薪+最*全·”
贺长夏抬起食指在窗户上比划了下,没有雾气,比划了也看不清。
就像她的心思。
她并不讨厌方阿姨,也不讨厌方闻野,她只是说不出来的感到烦躁,就像解不出来的高数题,就像不显著的实验结果。
或许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贺长夏在心里催眠自己。
她比划了许久,后来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瞎比划,她一直在窗户上写陈寻雁的名字。
还好看不清。
贺清华先将贺长夏送到地方,而后又折返去接了方闻野和方阿姨,好像这样错开,就能给贺长夏多一点接受时间。
家里又是从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贺清华自然进了厨房帮忙,贺长夏钻进贺长林的屋子里,同他一起打游戏。
没打几局,贺长林将手机丢到一边向她求饶,“姐姐,你放过我吧,我的号都要被你玩废了。”
贺长夏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她确实在游戏这方面没什么天赋。
“陪姐姐玩玩怎么了?你小时候还求着我陪你玩呢。”
贺长林哀嚎一声,“那换个游戏行不行?我这个号好不容易才打上来的,排名掉得我心碎。”
“那……”贺长夏平常也不怎么玩游戏,“我们玩冰火人?”
贺长林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游戏?”
贺长夏突然觉得没意思,“算了算了,你自己玩吧,我不霍霍你了。”
实际上,她连冰火人这样简单的游戏都玩不好,还要靠陈寻雁帮忙。那时候她的技术就很烂了,也不知道陈寻雁怎么忍下来的。她不仅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发脾气,勤勤恳恳在两个操作键之间来回切换,陪着她闯过一关又一关。
要是感情和人生能像游戏闯关一样简单就好了。
冰火人的世界里应该不分同性恋和异性恋吧。
贺长夏靠在椅背上突然叹了一口气。
贺长林听见她的叹气,有点奇怪地抬头,“姐,你不高兴吗?”
“我不知道。”贺长夏望着窗外楼下方闻野的身影道。
她有很多很多理不清、说不出的感受。
贺长林见她不开心,正过来准备安慰她几句,贺长夏突然抬手揪了下贺长林的耳朵,“哎呀,这样就好多了。”
贺长林捂着耳朵痛斥,“你好狠毒啊贺长夏……”
“贺长夏也是你能叫的吗……”
“你再这样我告诉我妈了。”
“你都多大了还玩告状这套啊。”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两人一齐望向门口,贺长夏松开贺长林去开门,看见在门口站得笔直的方闻野。
对方比她高出不少,即使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面对面站着,也让贺长夏感到有点不自在。
看见是她开门,方闻野也有点意外。片刻后,她越过她,走向了还搞不清是什么状况的贺长林,将手边的袋子举起,“第一次见面,这是送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