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爸?”
贺清溪嫌弃地“切”一声,“你高看他了,你爸老古板一个,不会的。?咸`鱼?墈`书. ·毋,错*内/容¢”
两个人沉默一会,想到同一个名字。
贺清溪吞吞吐吐开口:“难道是……陈寻雁?”
贺长夏也觉得是她,但还不承认,“我问问我妈。”
她又打给母亲,开口没说花的事情,先说了答辩。
“你今天答辩?哦对,妈妈今天忙昏头了,你之前跟妈妈说过,答辩得怎么样?顺不顺利?”
“唔……挺好的。”
她心不在焉地回应了几句,心里的猜想基本得到证实。
那看来是陈寻雁了。
但她从没跟陈寻雁说起过自己今天答辩。
要说是巧合这也太巧了点。
要打个电话问一问吗?还是干脆装作不知道?
贺长夏点开通讯录里的黑名单,盯着陈寻雁的名字看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
分开这几年,她怎么好像变得有点神秘莫测起来。
贺长夏凑过去闻了闻桌上的花,新鲜的茉莉香得很,不过一会儿香气就铺满了整个屋子。
她想起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花,是在s市的海边,花的名字是无尽夏。
夏天又开始了呢。
第84章 贺长夏想,我就看一眼。
答辩之后离毕业典礼就很近了。
宿舍里四个人一起约了摄影师拍毕业照,比起其余三个人,贺长夏离别的心情不那么强烈,毕竟她还要在本校继续读研。
但在毕业典礼上齐唱校歌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点伤感。
校歌很老土,也不怎么好听,但是离开校园以后,或许你可以在人群中,靠着老土的校歌找到跟你有一点共鸣的人,会和你一起吐槽学校食堂不好吃、吐槽下雨天宿舍楼前的路不好走,也会跟你一起怀念学校社团活动丰富多样、怀念某个老师在课上讲的冷笑话。′鑫!丸`夲\榊`栈* ,已¨发′布?罪·辛¢章`踕?
毕业典礼那天,贺长夏一家人几乎都来了。
她下午领着家里人在学校里逛了一圈,晚上就送到了酒店。大闲人贺清溪踌躇满志,准备第二天带着一家人暴走两万步,把这个城市的景点都逛个遍。
贺长夏表示已经看腻了,决定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再去找家里人一起吃饭。
贺清溪表示随她的便,将一束向日葵塞到她手里,“这才是我给你准备的花。”
贺长夏抬手摸了摸向日葵花瓣,和姑姑说起之前那束找不到人的花,“我妈说不是她。”
贺清溪露出个有点头痛的表情,“那不就是……怎么又是她。”
当事人只好反过来安慰,“算了算了,没事,她也没干什么。”
只不过一束花而已。
贺长夏想起志愿活动结束后陈寻雁对自己说过的话,“可能……可能她是想跟我当朋友吧。”
贺清溪微微低头凑近她,语带威胁,“你信她还是信我下一份工作能超过一年?”
贺长夏还在摇摆不定,又听见姑姑道:“贺长夏,我提醒你一点,陈寻雁这个人,有的时候很会装可怜。”
“嗯?”
“就比如她不回我消息这件事,我好几次都气得想跟她绝交了,可是她一开口就是:你知道的,没人联系我,我以为不会有人联系我。说得多可怜,不及时回我消息这件事,两年!她整整两年都没改过来。你别又被她骗了。”
贺长夏缩了缩脖子,“可你还是一样跟她交朋友啊……”
贺清溪长叹一声,“谁叫我心软呢。”
贺长夏心想大事不妙,从姑姑身上,她看到一点自己的未来。
两人沉默着站了一会儿,贺清溪终于决定暂时放弃探讨这为难的话题,“你早点回去睡觉,我一会把明天吃饭地点发给你。”
“好。”
贺长夏捧着花坐地铁回去,一路上想着姑姑的话。
陈寻雁这个人身上,确实不少坏毛病,并且知错也不改。
比如她曾经跟她强调过很多次,有事情两个人一起承担,但陈寻雁还是习惯自己憋着不告诉她;比如她曾经要求过她很多次,不要轻易松开她的手,她答应得好好的,却常常还是随自己的心意做事。
实在可恶。
可是这么可恶的人,为什么姑姑还是忍不住心软呢?
她踏着夜色回到宿舍楼下,隔着好几米远,就看见不知等待着谁的陈寻雁。
太熟悉了。
那一年除夕夜,她长途跋涉到她家楼下,她扑进她怀里,路灯下那个影子在她心里记了很久。
记忆里的影子和眼前的影子,慢慢重合在一起。
很显然,这次不是偶然。
因为对方看到自己的时候,就朝自己走了过来。
贺长夏捧着花,突然停在了原地。
但陈寻雁没有停。
她一直走到她跟前,然后自顾自将一个袋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