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小^税!C`M`S_ .蕪′错¨内~容-”贺长夏抬了抬下巴,挺直了腰杆,“我见人就喊,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我年纪又小,大家都不为难我,有时候还会多点几个菜。而且我有时候算账比我妈算得还快呢,我妈还在敲计算器,我已经心算出来要收多少钱了。”
贺长夏端起杯子放到嘴边吹了吹,而后小小喝下一口。
“不过后来我妈就不让我去店里了。”说到这里,贺长夏有点失落,气势也矮了一截,“我妈说,我要好好念书,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以后不要和她一样,天天呆在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太受罪了。”
贺长夏拿起桌上的筷子敲了敲杯壁,“可是我没觉得在店里就怎么样,我的学费我的辅导书我的课外班都是靠厨房里一次又一次的开火、一次又一次的起锅烧油攒起来的,我觉得爸爸妈妈都很厉害。/k?a*n^s`h-u_y.e~.¢c*o?m_”
说完她撑起了下巴,望向陈寻雁,“姐姐,工作真的有高低贵贱之分吗?”
贺长夏没等到陈寻雁的回答,先等到了上菜。
笑容满面的老板娘端上一道白灼虾蛄和蒜蓉空心菜,“来来来,先吃,手套在抽屉里。”
贺长夏并没有等待陈寻雁的回答,注意力一下被新上来的虾蛄吸引了注意力,她生在内陆,吃得最多的是基围虾。
“这是什么?”
“白灼虾蛄,虾蛄就是皮皮虾。”
“皮皮虾?”贺长夏微微睁大了眼睛,“就是那个‘皮皮虾,我们走,一起去找好朋友’那个皮皮虾吗?虾蛄就是皮皮虾?”
陈寻雁点点头,从桌子的侧面拿出一次性手套递给贺长夏。
贺长夏接过,利落地撕开包装,戴上手套后拿起一只皮皮虾开始剥。但是皮皮虾壳硬,她掰了半天也不得其法,甚至还不小心被皮皮虾的虾壳扎了手,“哎哟”一声。,w′u+x?i¢a+n+g′l`i-.,c¢o!m`
折腾半天也没弄好,贺长夏有点泄气,最后好学生一般向陈寻雁请教:“姐姐,我不会剥,能不能教教我?”
陈寻雁慢条斯理戴好手套,拿起一只虾蛄放在手上,向贺长夏演示起来。
“抓住这里,轻轻一掰,然后按住这里,转一下,找到这节,用力捏一下。”
话音刚落,皮皮虾壳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贺长夏情不自禁“哇”了一声。
陈寻雁又捏了一下推了一下,皮皮虾的虾壳就被她剥落,露出里面完整的虾肉。
贺长夏情绪价值拉满,戴着手套也不耽误她鼓掌,两眼冒星光,仿佛陈寻雁不是剥了一只皮皮虾,而是成为了皮皮虾族群中的王。
“姐姐,你真厉害,这么复杂的虾都能剥得这么完整,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生物学得很好?”
这跟生物有什么关系。
陈寻雁被她的反应逗笑,弯了弯唇,将剥好的皮皮虾放到贺长夏碗里。
贺长夏没用筷子,直接上手,一口咬下去,鲜甜多汁。
她仔细品尝了下,“原来皮皮虾是这个味道。”
陈寻雁继续从盘子里拿了只皮皮虾开始剥,贺长夏也拿了只,跟着陈寻雁的动作操作,但是陈寻雁做得快,她稍微落下一步就跟不上了。
贺长夏苦着脸:“老师,我忘了,能不能再教一遍?”
陈寻雁将刚剥好的皮皮虾放进嘴里,接过贺长夏手里那只忙活到一半的皮皮虾,也不讲解,直接三下五除二剥好,放到贺长夏碗里。
贺长夏以为她嫌自己笨,不愿意教,又拿了一只皮皮虾准备开干。
陈寻雁抬了抬手,从她手里接过,“我来剥吧。”
贺长夏立时又快乐起来,利落地摘了手套,好听话更是一箩筐往外倒。
“姐姐真是人美心善,不仅给我房间住,还带我吃好吃的,还给我剥皮皮虾,我要当姐姐的死忠粉。”
陈寻雁手上动作未停,轻笑一声,“你就是这样哄你姑姑的吧?”
贺长夏“嘿嘿”一声,“我姑姑不用说这么多话。”
贺清溪性格向来是风风火火,对家里人大多数时候都是铁面如山,但是对贺长夏,大多数时候都是有求必应的。她都不用说什么好话,多叫几声“姑姑”,贺清溪就松口了。
哪用得着像对陈寻雁这样,好话一箩筐,就为了吃个皮皮虾。
贺长夏暗自腹诽的时候,老板娘已经端着另外两道菜上来了,“来来来,炒米粉和尖椒牛肉。”
青椒被煸炒得十分软烂,边际处可以看见高温爆炒造成的白色印迹,牛肉上裹着一层透明的汁液,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米粉热气腾腾,一看就是高温爆炒刚出锅的,几根青菜和几粒小米辣点缀其中,光是看颜色就很有食欲,香辣的味道更是随着升腾的热气不断刺激人的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