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柏意低了低头:“那好吧,那你说,你先说。,看`书_屋′暁¨税′蛧^ ¨蕪~错·内/容_”
陈运还是茫然,主要是压根没在听:“说、说什么?”
迟柏意就不说话了,抬头静静地看着她。
陈运甚是无辜地回望过去。
如此半分钟后,迟柏意叹了口气:
“要不……”
陈运身体往前倾了一下。
“我教教你?”
“嗯?”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最近那都怎么回事’。”迟柏意列出三项,第一句不耐烦,第二句带调侃,第三句隐隐有质问的意思,感情都学到位,最后道:“选一句吧。”
陈运眨眨眼,明白了:“哦——”
“哦”是个什么?
“你最近那都怎么回事?”陈运往后一靠,下巴一抬,声音尽量往找架吵上靠:“吃饭就已经很过分了,你还搞辆车天天停楼下看着我,衣食住行全你说了算,这叫什么个事儿——对吧,是这样吗?”
迟柏意:“……对。·墈~书\君′ +冕^沸′阅!渎¢”
“说好的那什么你能给我的都是我应得的什么,说好的不会控制我,说好顺其自然,说好尊重和理解……”陈运一边找词儿一边使劲儿回忆——还有什么来着?
算了想不出来了:“你就是这么尊重理解我的!”
说完,还重重点了点头,不过迟柏意看那个点头怎么看怎么都好像是——“对!就是这么尊重理解!”
然后陈运开始指指点点:“你这样就是在消耗你,消耗我们,消耗我们的感情。这是不对的明不明白?”
“你这是控制欲太强,你知道控制欲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吗?”
迟柏意憋笑摇头:不知道。
“会变成控制狂。”陈运背书道:“控制狂懂不懂,很可怕的。”
话说怎么可怕来着:“会那什么……冷暴力,吹口哨不是、狗哨,家暴。*鸿^特,晓*税-徃/ *首^发,”
“你想要变成这样吗?”
迟柏意轻咳了一声,把笑意咽在喉间,摇头:
“不想。”
“那你认不认?”
迟柏意道:“我认,我错了。”
“所以你忏悔吧。”终于发挥完了,陈运浑身轻松,一挥手:“你悔悟吧,你觉醒吧,你有则加勉,无则改之……”
没挥完,手被抓住,落在迟柏意唇边。
陈运顿了顿,低头去看:“……怎么了?”
“无则加勉。”迟柏意轻轻一吻,想了想又忍不住笑,“有则改之。”
陈运就有点不好意思,往回抽了抽手:“哦……那你还是别加勉了。”
迟柏意蹲着看她,并不放开。
目光交汇,陈运的脸颊就有些红起来,迟柏意看着看着,伸手抚上,从颧骨处一点一点顺着摩挲到下巴,轻轻一捏。
陈运弯下腰,闭上了眼睛……
唇与唇相贴,没有从前的气味,只剩下温度和触感。
可正是因为没有气味,所以那份温度触感就显得格外突出,格外空虚……就更忍不住想要近一点,再近一点。
近到无可近,却仍旧是空的,没有味道。
唇舌口齿,颤栗从舌尖传来,到口腔。
到每一次吞咽,每一次呼吸,都还是乏味干涸,没有落点。
像隔靴搔痒,像一只得了观水症的猫,像一个患了糖尿病的人……
陈运控制不住地睁开眼,死死摁住了她后脑勺,更加用力地吮吸,咬住那点软,狠狠往前贴着挤着靠过去。
声音是含糊而模糊的,一切都是,像再度回到某个混乱而焦灼的时候,太阳很大很烫很耀眼,她在水里飘着,面朝天,沉不下,起不来。
于是逐渐榨出一种燥热。
一种渴。
于是她又听到人在问“能不能好”,“会不会好”。
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过去。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陈运?”
陈运恍惚着将目光用力凝聚起,往后退了一点。
“想喝点水吗?难受吗,要什么?”
“要什么,告诉我。”
陈运没有回答,抬起手揩过她嘴唇,愣愣地看着那点血。
迟柏意闭了闭眼,用力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后背:
“没事,放轻松,没事的,不疼。”
“对不起。”
“没关系。”迟柏意往后了一点,捧着她脸叫她看着自己眼睛,“没关系,我说没关系,听到了吗——我是不是也这么咬过你,是不是也出血了?”
陈运回忆着,犹豫着微微点了一下头。
“所以这不算什么。”迟柏意上前去,叫俩人额头贴着额头,道:“听话。”
“你不是还在等我认错吗,我不是还没有道歉吗?你不是一直想跟我谈谈吗?这不算什么,大不了以后你让我咬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