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运又打了个喷嚏,头昏脑胀地把温度计取出来一看——
三十八度五。+x.i!a/o~s′h¢u\o\h?u·.~c!o,m+
早上三十九,晚上三十八。
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昨天车骑得有多潇洒,今天她就有多窝囊。
更窝囊的是,她昨天还很有先见之明的替自己安排好了一切,美其名曰放个假。
现在好了,确实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了。
迟柏意的来电铃声还在响,她拿过手机挂断,发去条微信:
准备睡了。
附赠一张床。
对方半天都在输入中。
她想了想,干脆又发了张昨天晚上存的挂面照片。
发完之后陈运等了有十分钟,迟柏意没再打过来,她起身去灌自己水。
水灌完吃药。
周大夫给开的药不敢停,退烧药来一颗。
饭不想吃,前几天鼻子闻东西不对时就有点吃不下,现在鼻子完全堵了,吃不吃感觉也差不多,反正不饿。_求?书.帮¢ *埂¢新?嶵\全`
不过躺床上天旋地转了不知道有多久后,她还是爬起来给自己拆了袋面包。
毕竟迟柏意说了病怕三碗饭。
迟柏意还说那些药一般都伤胃,不能不吃饭。
迟柏意总说什么都不如自己重要。
迟柏意说以前的事儿咱过不去……
“过不去咱不过了,高高兴兴的完事儿。”
迟柏意说,要爱自己。
第119章 会好的
“那我还说叫你乖乖去长青住呢,你听话了吗?”
陈运看着手背上的针头,说:
“没有。”
迟柏意大概被她这个毫无认错态度的回答给气到了,在电话那头深呼吸了一下,特别明显。
陈运赶紧说:
“我回头就搬,回头搬。主要是……”
“主要是你的东西太多,要看的书太杂,跑来跑去确实麻烦,还不如就在你自己那儿将就将就,等我回来再说是吧……”
听着她语速跟着调门一路往上升,陈运在心里叹了口气,打断道:
“主要是你不在,我一个人在你那儿实在待不住,心里空得厉害。′2*c′y/x~s\w/.?o`r*g_”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下来。
陈运等了几秒,压低声音:
“而且在你那儿什么都干不了,睡你的床还容易做噩梦。”
迟柏意当自己听错了:“噩梦?”
确定是噩梦不是春梦?
陈运说:“噩梦。梦见你打电话说自己不回来了,梦见你回来把你的东西都搬走了说要去外地发展,梦见你回来问我、你的东西怎么坏了,梦见你……”
梦见你其实从来没有出现过,根本就不存在。
而这个房子是另一个陌生人的,这个人会在梦里用迟柏意的声音、用迟柏意的语调问:
“你觉得合适吗?”
“……所以我觉得继续待下去确实不合适,我可能真是分离焦虑太严重。”陈运又看了一眼手背,“才回自己那儿去的。”
说完这一串她就举着手机静静听着,听迟柏意吭哧吭哧又运了老半天气,终于憋出来一句:
“那好吧……”
语气特别无奈,听上去特别委婉,特别像是平时马上要逮住她去床上整两下的那个感觉——
打,不舍得;骂,骂不出。并且还有点小心疼。
陈运自觉已经拿捏到了她的一点点弱点,得意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真的特别坏,于是干脆再补上最后一句:
“总而言之估计就是太想你了,没事。”
这对了吧,应该很有杀伤力了吧?
结果可能是杀伤力太大,迟柏意反而免疫了:
“所以这就是你在一个没有地暖和空调还漏风的房子里,给自己冻出个上呼吸道感染和急性鼻窦炎的理由?”
陈运就觉得这两个专业病名听上去真是非常吓人:
“好难听啊,我不是说了吗,就是重感冒。”
“况且我还立刻马上就自己来医院了,都没去小诊所,也没吃阿莫西林。”
迟柏意敷衍地表扬:“真棒。”
“大夫说了,吊两天水好好把药吃上就没事了,我现在除了偶尔头疼没什么别的症状。”
“太好了。”
“迟柏意——”陈运拉长了点儿声音。
迟柏意“啧”道:“说。”
“别阴阳怪气的了。”
迟柏意呦呵一声:我这还阴阳怪气?
“我现在轻松得很,真的。”陈运说着忍不住点点头,不过一点就发现头更晕了,忙又停住,道:“两天什么事儿也没干,就是吃饭睡觉,特别轻松。反正你别担心,也别着急。”
“……你觉得我能不担心吗?”
“我的意思是,你担心担心就得了,保持在一般水平即可。”
迟柏意这下不仅怀疑她病得很严重,还有点怀疑她没退烧。
不然这是在说什么屁话?
“再说……”陈运压着咳嗽,忍不住笑了:“担心着急也没用啊,你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