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守住这份基业很容易?汐雪,你只看到“董事长”这张位子光鲜的表面,背后承担的责任是一点看不到,肩上挑着上万人的饭碗,压力有多大你能体会?”
“你摸着心问问自己,依澜能挑起这样大的担子?”
张汐雪怨毒地看着苏严坤,浑身抖如落叶:“这都是你给自己偏心找的托词,是你的错……是你逼我的……”
苏严坤被惹怒,觉得她实在不可理喻,不愿再多说半个字,一顿拐杖,横眉立目:“既然你非要钻牛角尖,那我也无话可说。?j\i~n¢j^i?a`n,g`b~o`o/k,.\c!o+m¢”
话到这里,老爷子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已经报了警,你自己在里头好好反省吧。”
“爷爷,不要……”苏依澜噗通一声跪在老爷子面前,仰着头苦苦哀求:“你放过妈妈吧,她这样……比死都难受,已经受到惩罚……”
来医院的路上,老爷子从苏喻口中得知,苏依澜最后幡然醒悟,将关押他的地址说了出来,自己才能顺利得救。¨6?邀*墈?书\惘′ +已.发^布-嶵′薪¢璋!結/
看着泪流满面的苏依澜,苏严坤到底还是放柔脸色:“爷爷可以撤诉,但其他被你妈妈害过的人呢?依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
病床上的张汐雪忽然爆发一声尖锐的嘶喊:“我不坐牢,不坐牢!”
她情绪失控,苏依澜吓坏了,生怕她身体负荷不了,赶紧扑过去抱住她。
张汐雪愤愤不平地指着苏严坤:“你休想让我坐牢,你﹑你……”
她大病初醒,接连受到巨大刺激,心脏无法负荷,终于再次晕过去。
苏依澜脸色灰败地站在房间一角,沉默地看医生进行抢救,最后被几个护士疾跑着往急救室送。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头被母亲砸出来的血痕异常刺眼,苏喻试探性向前,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零*点¨墈?书_ ^首?发¢
苏依澜摆了摆手,气若游丝地说:“我没事。”
苏喻脚步顿在原地,走廊外阳光明媚,姐妹俩一个迎着光,一个匿在阴影中,头一次这样长时间对视。
“小喻,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我会解除……和倪禾栀的婚约。”
“祝你们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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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天气渐冷,童村最近总下雨,地面存了点积水,苏喻近两年给家乡修路造林,原先进山的泥泞小路变成宽阔平坦的柏油路,路边种满高大的榕树,雨丝从须叶滴落,窜成一条长长的水晶珠帘。
倪禾栀站在窗边看玻璃上的雨珠,隔着玻璃抚摸一道道水流,有点凉,有点湿。
章金花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绣虎头鞋,不知看到什么,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栀栀,快来看,小喻上电视了。”
倪禾栀撇嘴。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自从苏喻正式接任董事长,她的访问通告排得比明星还满,各个地方台的财经栏目都对她发出邀请,苏喻几乎每场必到,一来可以历练自己,二来可以借各大平台给苏氏增加曝光度,为公司新项目做宣传。
小呆瓜忙得脚不沾地,算算日子,她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过面。
倪禾栀忍不住走到电视旁,面对苏喻的特写镜头,就好像见到真人一样。
传统的访谈类节目,流程大多无趣,架不住苏喻白玉一般的脸,就算在高清镜头下也毫无瑕疵,好看到过分惹眼。
采访接近尾声,主持人笑着说:“最后一个问题……是替电视剧前广大的单身Omega问的,苏总要是介意,可以不用回答。”
苏喻弯了弯唇:“请问。”
主持人手里举着纸牌,一字一句地念:“这位昵称叫‘今夜要爬苏总床’的网友提的问题,她问:苏总平时忙完工作,一般会去什么地方?”
主持人问完,自顾自笑出声:“看来,这位网友想和苏总来个偶遇。”
苏喻浅浅皱了皱眉,下一秒面对镜头时,桃花眼溢满温柔。
她说:“忙完工作,我会回家陪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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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苏太太正洗完澡,半湿的头发披在身后,通电的吹风机嗡嗡作响,她看时间,时针分针错开两格,十点二十。
这么晚,苏喻应该不会来了。
倪禾栀失落地垂下眼,吹干头发,往肚子上抹了一层妊娠纹淡化乳,准备去拿抽屉里的胎儿早教书。
房间的门响声微动,
倪禾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牢牢抱在怀里,温暖带着松木香的怀抱,一点熏人的酒味,熨烫着她的肌肤。
苏喻缓缓俯下头,贴在她耳畔呢喃:“老婆,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