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澜,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张汐雪恨铁不成钢,眸中不禁浮起一层湿意:“只要把项链交给董事会,苏喻的丑闻就会曝光,那帮老头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她只能引咎辞职……”
“那我呢!”苏依澜死死攥着拳,眼眶通红:“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怎么跟栀栀相处?”
张汐雪简直要被自家女儿没出息的样气死,好多歹说还是油盐不进:“等你做了苏氏的董事长,要什么样的Omega没有?就算药人又怎样,我就不信,全天下就她倪禾栀一个。\看?书′君^ ?无¨错?内_容¢”
“妈!”苏依澜从嗓子里挤出一声破音:“我就喜欢倪禾栀……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苏依澜觉得痛心,她从小体弱多病,十天半月在病床度过,学业落得多,成绩总也平平无奇。
她心里明白,自己身体羸弱,难以挑起苏家这么重的担子。
有好几次,她看见爷爷在背后望着自己,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_卡?卡^晓*说·罔. ~吾,错¢内~容¢
苏依澜很早就知道,爷爷疼爱自己,却从不亲近自己。
好在,她还有妈妈。
那个从小到大一直保护她,无条件宠着她,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可是……
她最信任的妈妈,竟然处心积虑破坏她的婚姻。
苏依澜看着眼前这个打扮光鲜亮丽的贵妇人,像是头一次认识她,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看着张汐雪:“妈!你要做什么都随你,可你不该把栀栀牵扯进来,她是我未婚妻,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
“你总说为我好,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栀栀要是走了,那我……我也离开苏家。”
“苏依澜!”张汐雪气得浑身颤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苏依澜看着失魂落魄的母亲,忽而踏前一步,声音低得像喃喃:“妈,我明天就去找爷爷,跟他说……我自动放弃继承人的资格。/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
轰……
外头明明艳阳高照,张汐雪却觉得头顶一道惊雷闪过,击得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倒向身旁的古树:“你﹑你疯了?”
苏依澜脸色看着很苍白,颤了半天的双唇突然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你看,你在乎的……从来不是我这个人,听到我自愿放弃继承权,你就能崩溃成这样,你在意的,根本就是那个能帮你带来荣华富贵的苏家长孙女。这些年你打着让我练手的名义,在爷爷那儿要来分公司,要来无数个商铺店面,我在你眼里,只不过是个捞钱的工具,对么?”
“你混账!”伴随着一阵凄厉尖锐的喊叫,张汐雪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冲向苏依澜,双手用力钳住她肩膀,发疯似的摇晃:“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你亲妈,是你妈啊……倪禾栀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来对待自己亲妈?”
“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别傻了……依澜,你被她利用了……她和苏喻早就混在一起……她一直在骗你,只有妈妈……才是真心实意地待你……”
“你真心爱我?”苏依澜扯出一个讥诮的笑:“你只是把我当作争宠的工具,小时候拿来拴住爸爸,长大利用我来分家产,是我太蠢,以为你给我的……是全部的亲情,可你若真的在意我感受,又怎么能……怎么能伤害我最爱的人?”
啪……
一个巴掌狠狠落在苏依澜脸上,打断她后面目眦尽裂的质问。
张汐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竟打了苏依澜一巴掌,那可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从小到大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她说过,今天竟然……
打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太重,在苏依澜脸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指痕,嘴角还破了一块,汨汨留着血水。
苏依澜本就体弱,普通人的一巴掌尚且受不住,何况张汐雪还在气头上,用了十足的力气,她抬手摸了下嘴角的血丝,踉跄着往前挪步,身子却不受控地往一侧倒。
只听砰的一声,两眼一黑,彻底瘫倒在地。
“依澜……”张汐雪吓得面无人色,扑过去抱住苏依澜,撕心裂肺地喊叫:“醒醒……依澜……别吓妈妈……醒醒……”
偌大的动静把佣人们纷纷吸引过来,她们不敢靠近,又禁不住好奇,围在边上窃窃私语。
苏严坤在管家的搀扶下赶来,看见眼前情景心脏猛地一跳,颤声问:“依澜她怎么了?”
自家女儿有多在乎倪禾栀,张汐雪算是领教了,她哪里敢提“偷情”的事,何况看苏喻的表情,仿佛守在网兜前的猎人,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还不是辰安那个项目。”张汐雪显然也是演技派,方才花园里的混乱只字不提,反倒借着苏依澜昏倒,声泪俱下地讨要好处:“依澜自从接手项目,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扑在工作上,她本就身体弱,哪能禁得住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