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能够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人,我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天`禧′暁^税¨罔` /最~薪^漳/截-庚¨新?筷?”
“与其寄希望于一个曾经抛下你、未来也一定会抛下你的、瞻前顾后踟蹰不前、顾头不顾腚的、利益至上的康壹竽,你倒不如当下就割腕自杀才是。”
听着“她”这样的话,我放在台子上的手狠狠地砸到了“她”的脸上。我看着已经破碎了的“她”,脸上的神情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冷漠。
可就是我这样暴怒,千千百百个“她”也只是缓缓地笑了起来,“她”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又道:“你比谁都清楚,这个人生有多没有意义。”
人生确实没有意义。
正如幼年时我不能够理解知了的出生就是为了“知了知了”地叫唤一个夏天一样,现在的我,属实不能够理解,我存活下去的每一天有什么意义。
给世界创造财富?为人类的发展做出贡献?
别扯淡了,钱再多也不是我的钱。\x~i+a.n,y.u-k`s~.?c`o_m?对于地球来说,人类就和寄生在它身上的寄生抽有什么差别?繁衍、造孽、死亡,随后进一步陷入轮回。
有人曾说存在即合理,但是到底哪里合理了?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是否要出生,怎么那些抑郁症想要去死就得被千夫所指呢?我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不明白的事情真的很多,很多。
比如现在,我看到听到声音从床上赤脚跑过来,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的康壹竽,我开口问道:“你不喜欢段毓林,为什么能够和她在一起呢?”
如果你不喜欢她都能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那你怎么证明你是喜欢我的呢?
你们做金融的这帮狗,满口仁义道德,闭嘴道德仁义,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可实际上却是最为龌龊下贱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演我呢?
刚刚砸镜子那一拳没有收力道,我的右手已经被划破。~小¢税·宅~ ¨蕪!错~内!容/在注意到康壹竽的眼神都在我滴血的手上的时候,我歪了歪头,从台子上拿过一片镜子碎片,不轻不重地划在了右手的手腕上。
鲜血滴答滴答。
落在白色的瓷砖上,像是绽开了绚烂的花一般。
“Freya!”康壹竽的声音都变调了,她厉声叫着我的名字,好像我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抬眸,我看着眼前的她,左手的力道更重,继续压在已经被划破的手腕处,冷声又说道:“回答我,康壹竽。”
“我……”康壹竽深呼吸了一下,显然是在想应该如何措辞。
我对她这样咬文嚼字的非下意识行为真的很讨厌,但我显然是不能够直接动手打她的。那么我该如何发泄自己的情绪呢?
原来我还不知道,但在此时,我知道了。
我的血又落下了不少,歪头看着这片血,有几滴落在了我的脚上,有点刺眼。这让我有些不自在,虽然我不在意自己的手腕被自己划破,但是要是落在自己的脚丫子上,弄脏了脚,那还真是不太美妙。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段毓林对我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她恋母!她对一切比她大的、温柔的女的都没有抵抗力,我只不过气质上是和她妈最为相似的那个,所以她就和我表白了。而我,我……我当时知道她喜欢我,没什么感觉,也想着拒绝来着,但是那会你妈妈找上门了,她希望我不要去见你,更不要去接触你。你知道的,你妈妈的口才真的很好,而且极具压迫性,加上我确实也很想知道,咱俩之间到底是不是年少朦胧时期的青春悸动!就是这!”康壹竽说话的语气又急切又凶狠,和她平日里装出来的那副和善模样截然不同。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神情,判断着她话中的真假。
真假?
我真的在意真假吗?
脑海中的“她”这样问我。我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我很清楚,我根本就不在乎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真假,只要她能够骗住我,那么她说的就是真的。至于我是否将她的真心当成了假意,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能让我这么聪明的人把她的真心当成了假意,本身就是她的错。
一步错、步步错。
都是她的错。
眼见我态度松软下来,康壹竽飞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从我的手中把碎镜子夺走,扔进了垃圾桶。她抱着我,大声说:“你在做什么啊!吓死我了!我打急救,你流了好多血。”
她抱着我,温软的身体贴在我的身上,我能够感受到她灼热的温度,可她的眼泪却比她的体温还要滚烫。
我抬眸看着她的泪水,伸出手指,点了一下。
不知道怎么的,此刻我好像才沉静了下来,看着她转过头来的担忧的眼神,我心里没来由地慌张了一下,我回抱住她,眼里布满了泪水,说:“阿竽,我好像病了。”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病了。
他妈的,咋都出现幻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