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初,同性婚姻法正式颁布,一时间,去民政局领证的情侣不在少数,江弦生与舒明言也是在第一时间约到号后就领了结婚证。\x\i-a.o?s\h-u?o!h-u!a·n?g¢.^c?o′m,在舒明言生日前,总算与江弦生有了法律的认可,6月21日,生日宴办得盛大,舒明言向亲朋好友告知了领证的好消息。
角落的沙发里,盛越熙摇着酒杯,目色深沉。
2047年7月15日,舒明言与江弦生婚礼现场。
婚宴定在杜氏旗下的农庄里,鲜花、气球、草坪,在众人的见证下,两位新娘即将许下诺言,为彼此交换戒指。
舒明言看着眼前同样身穿婚服的江弦生,如天边红霞一般的嫁衣,凤冠霞帔,两人穿着定制的同款翟衣与大衫,头戴龙凤花钗冠。
如若不是舒明言搭配,江弦生平日的衣服基本是黑白灰,偶尔会穿上几天蓝色,所以,舒明言甚少看见如此装扮的江弦生。,暁·税?C/M^S′ !首^发¢
如此红妆。
即使这些时日也见过不止一次,舒明言一时还是有些看呆了。
直到黑发司仪大声念起誓词。
“新娘舒明言,你可愿和你眼前这个人共度余生?无论生与死,哪怕时间往复,生命重新开始,也愿意再次倾诉爱意,生生世世永不放弃,以爱为名,许下永远的诺言?”
“我愿意。”舒明言庄严地宣誓。
黑发司仪又看向江弦生,她勾起唇角,黑发下藏着几缕白发。
“新娘江弦生,你可愿和你眼前这个人共度余生?无论生与死,哪怕时间往复,哪怕生命重新开始,哪怕一次次失败,哪怕失去一切,也愿意再次倾诉爱意,生生世世永不放弃,以爱为名,许下永远的诺言?”
誓词似乎与先前有些不一样,但此刻谁也没有在意。
“我”
砰!
江弦生刚说出一个字,忽地一声巨响,舒明言身子晃了一下,胸前的红色变得深了许多。+五¢4¢看¨书, *冕~废!跃_渎?
“愿意”
在她庄严地将“我愿意”三个字说完的同时,舒明言向前倒了下来,鲜红滴落在地,一点点漫延。
“阿言!”
江弦生瞪大双眼,尖叫着抱住舒明言,极度的惊慌让她说不出话来,浑身发颤地抱住舒明言,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尖叫,到处都是尖叫,惊呼,有许多人在惊呼。
江弦生全都听不见,她翻过舒明言,眼前的人体温尚在,嘴角还挂着微笑,但眼里已经了无了生气,往日里灵动十分的目子满是灰暗,渗出的血液染红了她的双手。
不!不!阿言!不!
心在嘶喊,唇齿却是发着颤,喉咙只能发出一些嘶哑的零碎音节。
江弦生的世界在这一瞬黑暗了下来。
“哪怕时间往复,哪怕生命重新开始,哪怕一次次失败,哪怕失去一切,你也愿意再次倾诉爱意,永不放弃吗?”
黑暗里,有人在询问,白发像在发光一般。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嘶吼着承诺,喉间仿佛突然有了力气,江弦生哑着声音说出了那三个字。
“我愿意”
砰!
又是一声巨响,江弦生只觉着脑中一痛,意识很快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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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的人忽地痉挛起来,表情痛苦到狰狞。
“阿弦?阿弦?阿弦!”
江弦生从梦中挣扎着醒来,手上因为过度用力,几乎将被子扯破。
脸上挂着泪,视线由模糊到清晰,迎上舒明言担忧的神情,江弦生有些发懵,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梦?是梦?那是我在做梦吗?
江弦生分不清楚,想要开口,却觉着喉咙干涸得要命。
舒明言十分担忧地看着江弦生,见她虽然睁开了眼睛,却全无反应,瞳孔涣散无法聚焦。舒明言扶着江弦生坐起,揽住她,满是焦心地询问她。
“阿弦?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江弦生呆呆地盯着双手,时而干净,时而满是鲜血,江弦生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梦?还是现实?
“我……是在做梦?”
江弦生不确定地开口,声音哑的不像样,像是长久未曾进水一般。
“梦?阿弦做噩梦了?”
舒明言的声音终于传入到江弦生的耳中,江弦生转动僵硬得不行的脖子看向舒明言,视线终于聚焦。
“阿、言?”声音虚的不成样,好似眼前之人是幻觉一般,破碎而渴望。
“我在。”她轻轻回答。
舒明言牵过江弦生的手,很冰,分明是炎热的夏季,江弦生的手却冰得像在冬日室外一般。舒明言将它们放在手心,用体温去温暖。
“我……做了一个梦”江弦生飘忽着开口“或许是……梦,我梦见……”她有些说不下去似的,声音发颤,“你……死了,死在我眼前”断断续续的,她终于将话语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