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和前两世不同,变了许多,又好像没什么不一样,依旧没有救下齐想,依旧渐行渐远。,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江弦生不再激烈抗拒舒明言的靠近,总是默然应对,最亲密的距离不过是挽手而笑,一个笑得苦涩,一个笑得淡漠,笑意都未达到眼底,她们是最亲密的陌生人。
共同的工作越来越少,慢慢的,舒明言感到了自己的疲惫与勉强。渐渐地,舒明言主动减少了和江弦生的接触,她们成了相交后又分离的两条线。
追逐一个不会回头的人是怎样的感受呢?舒明言清晰地感受到了,是心痛,是酸涩,是苦闷。
江弦生的治疗效果不如人意,她会崩溃,她会大哭,她会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会一个人坐在角落不知道在看什么,江弦生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变成一个疯子。久病之下,再强大的人也会被击倒,所有幸福的过往,在疾病面前被一一击碎。+s·o_u.k/a?n¢s/h~u¨.?c+o!m?江弦生用尽全部的演技,成功地让所有人都认为江弦生已无法被治愈,江弦生最终会成为一个疯子,这是周围人的共识。
舒明言不想放弃,但江弦生疯狂时的一次次推开,清醒时的一次次冷漠相待,让舒明言分不清她所爱的那个江弦生是否真的被疾病杀死,舒明言觉着自己似乎也要生病了。
最让感情消磨的,往往是时间,是往日不再的时间。
2045年7月8日,江弦生33岁生日这天,望着精心准备却被发病的江弦生打落在地的生日蛋糕,舒明言忽地感到茫然,她坚持了九年,突然不明白自己坚持的意义在哪里了。
舒明言无疑是爱着江弦生的,还有两年,但现在已经经常发病的江弦生,两年后会痊愈吗?答案是否定的,舒明言太累了,工作很累,生活很累,江弦生也让她很累。
舒明言爱的江弦生已经不在了,舒明言不由得想到。¢p,o?m_o\z/h-a′i·.?c~o^m.
一开始的几个月发作一次,慢慢地变成两个月发作一次、一个月、半个月、三五天、然后一天发作许多次。江弦生演到最后,有时候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看着被她故意拍烂的蛋糕,江弦生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江弦生知道,这个蛋糕是舒明言亲手做的。
我这样真的是对的吗?折磨自己,也折磨她。
“对不起……”好似清醒了过来,江弦生无措地站在破碎的蛋糕前。
“……没事”舒明言哑着嗓子开口,情绪崩塌的声音再清楚不过地传到了江弦生耳中,舒明言说着“我来收拾就好。”然后蹲下身拾起碎的一塌糊涂的蛋糕。
“阿弦”舒明言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几乎听不清楚“抱歉,我坚持不下去了”
“嗯”江弦生轻声回应。
将狼藉收拾干净,舒明言拿上包离开了这个生活许久的地方,她曾当作家的地方。
“再见。”
“……再见”
她与她做了最后的道别,合上的大门,将两个人隔开。
空荡荡的房间里,江弦生张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手心里是被捏碎的一小块蛋糕,由于长时间被握紧,蛋糕被捏得变形,奶油也粘稠得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江弦生小小地舔了一口,眯着眼笑了一下。
“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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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次重生没有到此为止,舒明言回归拍戏,江弦生则是退圈治疗。江弦生与舒明言没有彻底断了联系,她们依然偶有通信,只是她们没有再见面,多数时间是短信上的问候,和与他人交流时被提及。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有感到好点吗?”
“好多了,谢谢”
“生日快乐”
“谢谢”
平淡的问候,生疏的回答,短信上的间隔时间逐渐变长,滴滴答答,时间走到了2047年7月1日,又是一次偶遇。
彻底分开后,江弦生不再装病,虽然一开始还是会习惯性地表演,但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慢慢地纠正了回来,长时间的演绎似乎真的带来了什么,但江弦生都一一克服,用舒明言以前教过她的出戏方法,江弦生彻底将真实和演绎割舍,藏在记忆的一个小房间里。
剥离记忆的那一刻,江弦生有些恍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是谁,想起自己在做什么。
偶遇是在一所福利院内,是江弦生生活过的福利院,在远离京市的黔城。江弦生本就时不时回去看看院长,帮着照顾院里的小朋友们,而舒明言则是因为参加了一场公益性质的综艺节目,那一期的选题是儿童福利院,恰巧选中的是江边儿童福利院,她们就这样偶遇,就这样重逢。
“录节目?”
“嗯,没想到是这里。”
“挺好的,这里的小朋友们都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