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谁……”谁要害她?
覃良筝的身前半跪着一个医护人员,她正在用棉球帮覃良筝处理伤口。¨墈~书`君* !埂/芯¢嶵_快.
“好了。”覃良筝清了清嗓子,用含着眼泪的眼睛说,“让我把下半场跳完,再研究这件事。”
“什么?!”
“不行!”
“你还要跳下半场?!”
这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来,戚照清没有办法判断都是谁的声音,也没有办法判断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覃良筝在这时候显得非常非常冷静。当然,如果她没有发抖的话,那就完全能骗过在场所有的人。“都不要说话。我肯定要跳。刚才上半场我都跳过了,下半场不会有问题。”
“你不能跳!”梁维斯的眼泪豆大,几乎是从眼眶里喷涌而出,“筝妹你听妈妈说,你再跳,脚会废的!你不能让这次的舞台成为你人生最后一场舞啊!”
覃良筝仰起头看向自己的妈妈。?狐.恋,雯¨穴- `耕^薪·嶵-哙`
后台暖橙色的灯光仿佛给覃良筝没有血色的脸注入了颜色。她的脸和眼睛都变做橙色,给戚照清一种远在天边的神圣感觉。
“妈妈,难道我不跳下半场,这次的舞台就不是我人生最后一场舞了吗?”
所有人都静默下来。
呼吸声第一次在后台也能被人察觉。戚照清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她费力地挣扎在自己呼吸的自主权上。
这时候是尹初阳发声:“好。麻烦医护人员给我们准备止痛药。你吃过上台。”
第26章 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鲜花和掌声送给舞台上的覃良筝。
她用完美的舞姿为世人带来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盛大的表演。
下台之后马上躲开准备过来采访的媒体和被特邀而来的大咖,那些都留给剧院的院长解决,覃良筝在尹初阳的保护下匆匆离场。
刚坐上尹初阳的车,覃良筝就开始大哭。?3~w′w·d~.¨c·o~m·
两只脚里分别取出三根三厘米长钢钉,别说跳舞,以后走路可能都有困难。
戚照清站在病房门口,紧紧拽着俞川的衣角。
病房里的覃良筝她根本就不认识。
那样干瘪,病弱,暴躁的女人不是戚照清记忆里永远风情万种,永远戏谑人间的旧友,她更像是……钱心慈。
“我说我不要吃!我不要吃你听不懂吗!”
这已经是出事之后的第二周,覃良筝脚上的钢钉已经取出,虽然只要修养好还是不影响生活,但是医生说覃良筝以后未必能够再跳舞。
尹初阳被覃良筝推搡,粥碗打翻在地也没有作声,默默的蹲下来用餐巾纸把一地的白粥擦干净。
覃良筝就开始大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俞川侧过头去,身边的戚照清脸和嘴唇都是白的。她伸手想要打横抱起戚照清带戚照清离开,可是手刚伸出来她想到什么,轻轻拍了拍戚照清的肩,小声说:“我们走吧。”
一直到离开医院坐上车的时候,戚照清的眼泪才涌出来。“怎么会这样呢?”
俞川为她擦泪,“覃良筝家已经报警了。这件事现在在舆论上也很有热度,解决起来应该会很快……伤害她的人肯定能被抓住。”
戚照清伸手要抱,俞川就抱住她。戚照清恨不能把自己揉进她的怀里。“可是抓住了,良筝也不一定能够跳舞了。就算能跳,受过伤的脚怎么能一样?”
俞川的心跟着戚照清的哭声一起揪起来。
她不是在心疼覃良筝,只是在心疼戚照清。“我来找最好的康复师,我一定想办法让她能继续跳舞。清清,清清别哭好吗?”
戚照清在俞川怀里一点一点冷静了。她重新坐直,擦掉眼泪,拿出手机给尹初阳发消息。
尹初阳很快回了个电话来:“我刚才没注意你们来了,不好意思。”
“没事。”戚照清脱掉了鞋子踩在副驾驶座的椅子上,尽力地把自己团成一小团,说话时还带着点哭腔,“看你在忙,就没有打扰你。”
尹初阳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嗯……清清,你是做心理咨询的,能不能帮我给良筝找一个医生?”
俞川在戚照清身边为她拆开薄荷味的糖送到嘴边。戚照清张嘴叼住了,薄荷味直冲大脑,她整个人也精神一些:“能。等她出院好不好?你们来我的诊所。”
“谢谢。”
身体伤的伤只要不致命,慢慢休息都能复原。
可是心里上的伤就不一样。
戚照清深谙这个道理。她要俞川把车开到诊所,向黎月华求援。
黎月华相当的冷漠:“不要。”
“可是其他师哥师姐们都好忙,我都遇不到。”
“你的意思是我很闲?”
“当然不是。”戚照清一辈子没对除了俞川之外的人说过甜言蜜语,这时候全用上了,“小师姐能力好,又最能和人共情,只有把良筝交到您的手上,我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