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舒图南清晰地感受到内心的变化,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仰人鼻息的穷学生,而是能够堂堂正正与林漾月比肩而立的人。!咸?鱼/墈\书? ¢首·发+
林漾月系好安全带,笑着催促,“发什么呆?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车技退步了没有。”
舒图南勾起嘴角,轻踩油门:“坐稳了。”
车子平稳地驶出校园,融入城市的车流。车窗外的景色从葱郁的校园梧桐渐渐变成了商业街区,车内的氛围却格外静谧。
舒图南打开音乐,随便放了一首歌,林漾月靠在副驾驶座椅上,指尖随着音乐轻轻敲击着膝盖。她侧头看向驾驶座上的舒图南,突然开口,声音透着几分怀念:“你开车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认真。”
舒图南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微微收紧,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是吗,我以为你会说我变稳重了。”
“你一直很稳重。”林漾月伸手调低音响音量,“在意大利开过车吗?”
“偶尔开,不太习惯那边方向位,还是国内好。/秒\彰·截¢暁~说?蛧* ·首/发¢”
“五年都没习惯?”林漾月笑得眉眼弯弯:“看来你真的是很念旧。”
她说着,又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卡在空调格上的香薰摆件,“好熟悉的味道。”
“是你以前常用那款。”舒图南下意识回答,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耳根微微发热,“就...觉得挺好闻的。”
“这个和我用的香水是同款,你是觉得这种香味好闻,还是觉得我好闻?”
“…不要突然开车。”舒图南说。
林漾月噗嗤笑出声:“我可没有,而且方向盘明明在你手里。”
舒图南摇摇头,趁着红灯转头看向林漾月。那人正凝视着她,眼底盛满了笑意。
绿灯亮起,舒图南重新启动车子,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假装专注地开车,却分明感觉到林漾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秒¨蟑\結+小,税+枉_ ^唔?错/内\容?
车子最终停在了超市的地下停车场。熄火后,舒图南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她解开安全带,转头对上林漾月含笑的眼眸。
“到了。”她轻声说,声音有些发紧。
林漾月却没有立即下车,而是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舒图南,”她唤她的全名,语气温柔而坚定:“你选择回国,我真的很开心。”
舒图南一怔。
她好像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要一直留在国外这件事。
即使在米兰最忙碌的日子里,在公司通宵赶稿的深夜,在异国他乡独自过年的时刻,她的潜意识里始终有个模糊的念头: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但此刻林漾月的问题让她突然意识到,原来在对方心里,她可能早就选择了永远离开。
“我…当然会回来。我在意大利又没有亲人,我的朋友大多数也在国内。”
林漾月别过脸去,“可是…你在国内也没有亲人,朋友…总会有新的。”
“你以为我是要彻底离开?”舒图南恍然大悟。
大概是她当年决绝离开的方式,给林漾月造成了误解。
她当时只是太痛苦了,痛苦到想要切断一切联系,却没想到这个举动会被解读成永远的告别。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林漾月的手背:“我从没想过要永远留在国外,我的根在这里,我的心…也在这里。”
车内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林漾月深深地看着她,忽然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将她紧紧搂住。
舒图南回抱住她,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水味。她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她们之间的误会,好像远比想象中要深得多。
当她们终于分开时,舒图南发现林漾月的眼角有些发红。她伸手轻轻擦过那处肌肤,换来对方一个带着鼻音的轻哼。
拍掉她的手,林漾月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常的语调:“走吧,再不去买菜,该赶不上晚饭了。”
两人一起走进超市,舒图南在水产区称了一条鲈鱼,交给工作人员处理。趁这个空档,林漾月拉着她拐进了日用品区,在一排货架前停下。
“这个怎么样?”林漾月拿起一对素白的情侣杯,杯身上各印着一只简笔画的猫,一只慵懒地趴着,一只傲娇地昂着头。
舒图南接过杯子看了看:“挺可爱的...不过买杯子做什么?”
林漾月白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有人搬家时把东西打包得干干净净,漱口杯、牙刷、毛巾全拿走了,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
舒图南立刻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林漾月这是在暗示她可以搬回去住了。
其实两人和好以后,照理说舒图南确实可以搬回林漾月的公寓,但莫名的,她心里总有些抗拒。
“我那边上班比较方便…”舒图南含糊其辞,低头假装研究另一个杯子的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