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月放下车窗,食指在那人后腰戳了一下,那人立马弹开,转过头来时脸上表情又羞又无奈:“姐姐你醒了。\b!i·q¢i¨z*w¨w?.*c^o!m¨”
林漾月解开门锁,咔嗒一声车锁弹开:“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在宿舍里待了一会儿,刚刚才下来。”
舒图南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进去。
原本隔绝在外的热浪毫不留情侵占这片狭窄空间,冷气被瞬间稀释。林漾月伸向空调按钮的手一顿,慢慢收回来。
舒图南一进来就闻到车里的味道,依旧是熟透的蜜桃混着咖啡的香气。
林漾月似乎特别钟爱这款香水,家里摆放的扩香石也是同一个系列。
林漾月原本就歪着头在看她,忽然伸手在她的颈侧贴了一下。
她的手指凉凉的,又细又白,只有指腹是健康的粉色。十根指头上做了新的美甲,指甲粉粉嫩嫩,像果冻一样。/秒/蟑^踕/暁¨税?枉_ .追?醉~薪¢漳/截\
“说谎,脖子都晒红了。”
没有被衣领遮住的脖子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红,只是当事人浑然不知。
谎言被当场戳穿,舒图南摸了摸颈侧,脸上浮现尴尬之色。
幸好林漾月没有与她深纠。
舒图南在太阳下晒了好一会儿,身上有阳光混着皂角的香气。刚上车的时候还不明显,在封闭空间里待了一会儿后皂角独特的气味尽数发散,混在林漾月的香水里有种奇特的和谐。
林漾月明显也闻到这股味道,等待绿灯时随口问了句:“你喷了香水?”
舒图南:“没有,是衣服…”
林漾月斜睨一眼:“你换了洗衣液?”
公寓里的洗衣机和烘干机是全套进口美诺,只能用专用洗衣液。
舒图南来的第二天华姨就特意交代过她,林漾月觉得她不至于犯这种错。-纨^夲+鰰`颤¨ !已^发^布_蕞~欣?蟑,劫!
“不是…是洗衣皂。”舒图南心虚地揪衣角:“你不在家里,我每天没多少衣服要洗,就买了一块洗衣皂。”
“挺好闻的,很朴素的味道。”林漾月没有发表过多感受,瞥一眼时间已经到中午:“午餐想吃什么?”
舒图南没有特别想吃的,林漾月就随便找了家私房菜馆。
等待上菜的间隙,舒图南一直垂着眼,不敢与林漾月对视。
林漾月拿着服务员送上的热毛巾,慢条斯理擦手,金边眼镜后面的眼神锐利,让舒图南简直如坐针毡。
“我又没怪你,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心虚。”舒图南小声辩驳。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林漾月将毛巾扔回盘子里,指节轻叩木桌,一副要跟她清账的模样。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心虚。”
“信用卡只在今天刷了一笔学费,这些天你都没用它。”
“我走之前给你留了一万现金,书房里还剩六千五。”
“你驾校报名费是三千。”
“也就是说这些天,包括今天买的那堆东西在内,你只花了五百块。”
林漾月揉揉额头,倒时差带来的不适感加剧。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她简直想敲开舒图南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从将她带回来至今,林漾月第一次觉得养小狗这么难。
“我不明白,舒图南。你准备把自己饿死吗?”
“不是的。”舒图南急忙解释:“我只是没有要用钱的地方。你不在的这些天我都过得很好,你看,一点儿都没瘦。”
仿佛怕林漾月不相信,她还撩起袖子给她看。
因为常年在家帮彭秀英干活,她的手臂不像普通女孩子一样纤细,而是覆着薄薄一层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弧度柔和。
林漾月眼神明显不信,舒图南只能主动拉她的手覆在自己手臂上,力证自己没有说谎。
掌心下的肌肉温热,还带着年轻人独有的柔韧,手感很不错,让林漾月忍不住捏了两下。
“好吧,算你有道理。”林漾月收回手,眉间也稍微舒展:“但是我将你带回来,不是为了让你过苦行僧一样的生活。”
舒图南轻叹口气,“姐姐,我过得不苦。”
对她而言能有书念,有一个庇身之所就已经很幸福。
服务员将菜端上来,林漾月不愿在人前说这些,轻哼一声,不再与她纠结细枝末节。
吃完饭回到公寓没一会儿林漾月就去补觉,舒图南自觉今天惹她生气,应该做点什么弥补。趁着她午休先用手机买了菜,然后将她行李箱打开,出差的物品收拾好,所有衣物按颜色材质分开洗涤晾晒烘干。
做完这一切已经接近下午五点,舒图南将行李箱收进柜子顶端,系上围裙走进厨房,为林漾月准备晚餐。
她虽然忙了一整个下午,却丝毫不觉得累,只觉得很充实、很心安。
林漾月一觉睡到近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