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稚川继续胡说八道:“是她将我送到天地根的,只是玄门道人难缠,没有成功占据通天塔。?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
“这样啊。”将离没有继续再询问。她们各怀心思,虽然知道强横的魔族会给魔域带来兴盛,但相对的,过于强势的主上会压制她们的生存空间,甚至可能威胁到她们的性命。如果打破玄天仙障,那魔族回归——算了,是件遥远的事,跟她们此刻的计划无关。
酒过三巡后,将离问道:“大人从人世来,是为了配合那边,一道推去玄天仙障的吗?”玄天仙障无需分里外,魔种就算在人世也能将它吞噬。要么是靠近不了玄天仙障,没法制服玄门道人。可有魔族苏醒,岂会落到那个窘境?要么就是回来不是为了推倒玄天仙障,是为外头的那位扫清魔域的障碍?如此她一旦降临便是魔族之主?或者是那位应付不了魔种,将她丢过来,让她自生自灭?
将离一刹那想了许多。¢墈¢书_屋? ?首?发~
她的视线从炎野、莫无愁她们身上掠过。
原本用来发难的问题一个都没提出,因为对人世的兴趣,话题已经逐渐偏移。
她的几位同道怎么不说话了?难道等着她来做吗?将离眉头皱了皱,隐约有些不满。
她还想说些什么,视线冷不丁落在自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湛玉节身上——这人样貌气度都不是魔域中的魔修能比的,一身清华,濯然出尘,几乎让人以为是谪仙下世,而非是魔域中肮脏的、艰难求生的魔修。
将离凛了凛,心中攀升起几分寒意。
“酒好喝吗?”言稚川话题一转,注视着吃了不少东西的魔族,又笑吟吟地问,“食物怎么样?”
话题跳跃太快,将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愣了愣,听到莫无愁带笑的声音响起:“不错。”
将离转头去看莫无愁,可不知怎么,眼前有些晕眩。-d_q~s?x.s`.`c`o!m!她还以为自己饮酒过度,甩了甩脑袋,可那股晕眩感越发强烈。她还没动作,炎野便摇摇晃晃站起来,可没站稳,就扑通一声跌坐了回去。
言稚川“啧”了一声。
将离心中寒浸浸的,一道灵光电光石火似的闪过,是酒食有问题?她脸上露出一抹骇然之色,蓦地抬起头瞪着言稚川,道:“你——”
言稚川仿佛没看见将离的神色,她用筷子拨了拨案前的食物,感慨道:“这道‘魔主解甲’倒是不错。”
别说是将离,就连比较粗心的炎野都反应了过来。她的反应简单而又直率,砰一声打碎案几,勃然大怒。
那头莫无愁神色变幻莫测,她同样碰了酒食,药效也在她的体内发作。这跟她的计划不一样。魔种怎么在酒食里下手?而且酒食里的东西如何能够瞒过她们?据她所知,辟支城里根本就没有药师。她眼神沉冷,并没有选择在此刻发作。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将离拔高声音,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
言稚川一脸无辜:“不是你们想杀我吗?我只是先下手为强。”
“大人何出此言——”
“莫无愁,是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将离,一道来自暴跳如雷的炎野。
将离抚了抚额,面色越发难看。炎野这一声道破了莫无愁的身份,同时也截断了她的狡辩。
被炎野喝骂的莫无愁也朝着炎野望去,嘴唇翕动着,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蠢货。”
酒食里虽然被下了药,但她们毕竟是洞天道人,还能强撑着。发展到如今,只能够直接动手了,只是她们这状态不妙,胜算减去了几成,可能最后不是想着如何杀死魔种,而是怎么从辟支城中全身而退了。
“师姐。”言稚川转向湛玉节。
炎野瞪着言稚川怒骂:“果然是你指使人杀了辟支。”
言稚川不理她。
湛玉节微微一笑,法剑倏地出鞘。锐利的剑锋在殿中旋转,所到之处陈设应声而碎。这几位既然打算下手,绝不可能没有跟随者。可跟随者她们的人能够及时施援吗?
冰冷的剑锋迫面而来,将离她们心中悚然惊惧。若是全盛时刻对付这魔修,都会觉得吃力,更何况是此刻?她们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就像以往在她们手中的可怜魔修一样。
“卑鄙无耻!”炎野咬牙切齿地骂人。
言稚川看着她,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魔族口中说出来。她道:“你三岁小孩吗?”能达成目的就好,管它正当不正当呢,难不成魔族还能是群清清白白、从不使阴谋诡计的啊?
到了此刻,莫无愁也不好再装下去了。她一抬袖,一道淡金色的流光笼罩着她。这是她的血脉神通,时光回溯。但这一神通残缺不全,而且限制颇多,只能对她自己用。她原想借着魔种的手修理三城魔主,她到时候用回溯抵达立誓约之前的状态,从而将誓约抹去。她会站在魔种的身侧一道对付将离她们,最好能将她们打个半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