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都做了,只能顺其自然。-1?6_x¨i+a′o*s,h?u`o?.*c·o~m¢”离天枢说。
她不认为这事能够瞒得住九渊道人,毕竟通天宝鉴中有痕迹,而湛玉节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湛玉节不是咽下一切的性情。
她知道斗战中的钟湛兮不可能看通天宝鉴中的传讯,可仍旧留了言,说尽前因后果。
天衡府逼迫师妹入塔稳定天地根,而她不肖,不能置之不理,纵然知晓前路艰险,仍要进入塔中寻找师妹。
原本赢了天幽城洞天,是一件喜事,可在看到通天宝鉴上的传讯后,钟湛兮的神色冷了下来,面上没有半点笑意。她将通天宝鉴递给了言济之,还没抵达天衡府的时候,就猝然出手,一剑斩向了天衡府山门。
天衡府山门大阵仍旧在,持拿法符的别惊鹊惊了惊,还以为又生出什么变故。等到抬眸看清持剑的钟湛兮后,她的神色才变了变,沉声问:“钟道友,这是做什么?”
钟湛兮冷着脸,剑上寒芒绽放,又朝着天衡府落下一剑。^r-a+n+w-e¨n!z!w′w′.`c_o`m¨
这回护山大阵没有起到半点作用,是眼神冷峻的妙天音出手了。
钟湛兮的剑意冲向大阵,将高高矗立的星月仪斩成了两半。轰隆一声爆响,天衡府中的建筑倒塌,扬起大片烟尘,天衡府道人惊惧不已。
而离天枢也不得不出面应对九渊的诘问。
她道:“天幽城擅度天地根,使得元炁失衡。如果不解决那团异气,通天塔将不复稳定,到时候必定会天地崩毁。”她有大义立脚,可九渊宗不会轻易被说服。
妙天音冷冷一笑:“通天塔危在旦夕了吗?但凡你们等到我等结束斗战做廷议,我便能信你没有私心。”
离天枢语塞。
别惊鹊垂着眼,淡淡道:“是我的主意,与天衡府道友无关。!秒_章~节-暁?说*网¨ ?哽¢芯¢嶵!哙,”她注视着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的言济之,问道,“拿到廷议上,你们会答应么?”
“不会。”别惊鹊一脸笃定地自问自答,她道,“我辈斩妖除魔,魔种必须——”一个“死”字还没说出,别惊鹊就被一股大力一掼,整个人腾空飞起。别惊鹊下意识拔剑,可片刻后又兀自按捺下去。
九渊之剑连绵不绝,剑气直接轰在了别惊鹊的身上,将浑身是血的她死死钉在地上。
钟湛兮出手太快,余下的道人根本来不及阻拦,而别惊鹊自身又不做任何的抵抗,顷刻间就身负重伤。
金婆娑神色大变,闪电般地掠到别惊鹊跟前,惊惶道:“掌教!”而妙手宗的孤阳真人忙不迭替别惊鹊诊断。本就是重伤之身,再经钟湛兮这么一斩,活着倒是没什么问题,可道体算是彻底废了,没有重修的希望。
别惊鹊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语调温和而坚定:“魔种必须死。”
“你以为我不敢杀死你吗?”钟湛兮眯着眯眼,剑鸣锐利。
别惊鹊不在意她的威胁,她道:“如果能让九渊释怀的话,我死又何妨?”
“我要进通天塔。”妙天音道。
“不妥!”离天枢拔高声音,“天地根已经失衡,你进去了,可能会带来大灾劫。”
她给在场的洞天道人使眼色,可原本坚定站在她们这边的白玉京洞天已经前往天幽城,余下的妙手宗孤阳是左右逢源的老好人。至于常无欲,她抱着双臂,眸色冷淡幽沉,天衡府处于弱势。
离天枢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言济之:“言掌教。才结束与魔修的对战,难道就要玄门之间起内讧吗?”
“原来如此,你们有恃无恐是吗?”钟湛兮讥讽一笑。
九渊宗能做什么呢?能闯进通天塔吗?能杀尽天衡府和冲虚宗道人吗?
她们只能忍着恶心,看那些人吹捧九渊善教,连魔种都能改邪归正。
可她们需要美名么?
她们从来没有教过言稚川要她为了大义去死。
天下大义只能是自我的选择,而不是外来的侵压。
“够了。”言济之终于开口,她的眉眼浮现一抹倦意,道,“玄门如对付魔修,既然诸位道友很有主张,我九渊日后不会再干预。”
“什么意思?”离天枢心中浮现一抹不祥的预兆。
言济之漠然道:“大战已经终了,魔修洞天身亡,短时间内再无人能够威胁到玄天仙障。我九渊洞天将取出落在那处的玄天丹种。从此以后,九渊与诸君,再不相干。”
别说是离天枢,就连常无欲的神色都变了:“言道友。”
九渊洞天面上有讶色,言济之俨然没有与她们做过商议。但对言济之的选择,她们并没有异议。
原先是要留下来收尾的,可事情闹到这地步,九渊一众哪会再管,直接折回九渊宗中。
天地根行不通,那就在玄天仙障上凿开一道通往魔域的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