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竹眼皮子跳了跳,她在木桥这侧站了大半天,什么也没做。`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
“就这样……让她们走了?”江慈竹望向覆玉沙。
覆玉沙一副很轻松的模样:“自有运数。”以前听说言师妹总喜欢说自己天命在身,是天道之女。眼下看来其实也没错,只不过命运稍有偏移,她应得是魔道运数。
但没事,依照师妹的本事,一定能够将魔道搞垮。
服了丹药后的言稚川和湛玉节都变成一小只,慢吞吞地迈着小短腿过桥。
每走一段距离,身体就抽条似的往上长。
言稚川拽着湛玉节的衣袖,眸光善良,脑子中都是话本情节。在咕噜咕噜一阵后,言稚川终于驯服了她的口舌,看着湛玉节问:“师姐,我们是不是从幼年走到白头了?”
湛玉节:“……”她计算着药效和时间流逝,在恰当的时机对着言稚川道,“师妹,服药。·3*4_k,a*n′s¨h+u!.¢c\o~m_”
言稚川“哦”了一声,没到白头,约莫十八岁就得往回倒退了。但没关系,她的知识储量丰富,她又喜滋滋说:“那就是一起轮回千百次。”
湛玉节眼睫颤动,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轮廓逐渐清晰的法殿。
已经不奢求言稚川闭嘴了,最起码没在外人跟前乱说。
魔道传承的残酷都体现在摄命术上,在这条通往法殿的道路上如果能够抵抗时间的侵蚀,也便没有其它的危险。在言稚川和湛玉节服用了十二次“三岁丹”后,终于抵达了巍峨辉煌的法殿,没等她们动作,厚重的殿门在沉重的响动中缓缓地打开。
“师姐?”言稚川转向湛玉节。
湛玉节说了个“走”。
在迈过那道门之后,禁制消散,法力回潮。
但迎面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魔气,比之先前冬融的修罗图中还要精纯迅猛。^暁\说,C¢M_S* +已¨发?布-罪,芯^彰.截′
湛玉节不得不放出法力来抵抗如大浪压来的魔气。
言稚川像个没事人,歪着头想了想,将引魔灯取了出来。
灯焰燃烧,无声息地吸收着魔气,提灯前行的湛玉节身上的压力骤然减少,至少到了一个可以凭借自身抗衡的境界。
法殿中灯火通明,穹顶灿灿的光芒仿佛日轮悬照。
殿中除了玉阶尽头的一张座椅,并没有多余的摆设。
言稚川对魔气没什么感觉,但湛玉节却时时刻刻都感知到一种侵体的恶寒,尤其是她与壁画上的魔物化的怪物画像对视时,那股恶寒越发明显。
壁画上刻着几行道文,顺着湛玉节视线望去的言稚川努力辨认:“吃得苦中苦,方为魔上魔?进一步魔御天下,退一步五马分尸?挨最毒的打,当最强的魔?”言稚川越看越心惊,这都是什么东西?当魔修……原来这么苦的吗?
“前两道关卡是看魔修的心性,而这座法殿,或许是为了考量对方的功行。”湛玉节分析道。
言稚川张大嘴:“啊?怎么考量?”
湛玉节摇头,那壁画上的恶意越来越明显,兴许——
念头才生,一道咆哮声就从壁画上传了出来,不知道是她们进了壁画,还是法殿在消失,周围的景致开始扭曲变化,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白角魔牛。这牛四蹄着地的时候,足足有四人高,它的背脊宽厚,微微隆起,有力的四足踏在地上,发出道道震响!
“师姐,救命!”言稚川大叫。
湛玉眉头紧皱,她察觉到眼前的魔牛像一种灵性力量,对方猩红的眼只锁定师妹一人。她尝试着祭剑攻击,可剑芒仿佛落到了空处,而那魔牛也没有回身来攻击她。这说明在魔牛的眼中,她是不存在的。
日光下的魔牛表皮漆黑,仿佛精心雕琢的黑色宝石。哞哞的叫声如同闷雷滚动,它微微一低头,那对螺旋似的白色牛角朝向言稚川所在。它猛地往地面一踏,在震荡声中以极快的速度撞向言稚川。壮硕的躯干并没有减缓它的速度,撕裂的空气伴随着震颤声传开,仿佛一支诡异的魔曲。
“师妹,只能靠你自己。”湛玉节道。
在瀛洲岛海域中千锤百炼带来的强劲躯壳已经足够凭借力量跟这头魔牛相抗衡,更何况除了纯粹的力量,言稚川还有其它的手段。
遇到困难就躺平——但前提是有人遮风挡雨。
至于从保护伞下走出去后,言稚川也很能认清自己的处境。
她对着湛玉节吱哇乱叫,可手上的速度也是极快的。她选择一种更为轻省的方式,直接洒出一堆魔爆丹——这是她在炼制易魔丹时候悄悄存下来的魔爆丹,可惜受到修为限制,只有金丹层次。那魔牛在吞下魔爆丹后被晕眩刹那,随即就怒气飙扬。而言稚川很好地把握了魔牛晕眩的时间,掏出药神鼎哐哐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