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望向母皇,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如今政通人和,倒显得往日提心吊胆的日子有些荒唐了。-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
叶瑾瑜轻笑出声,凤袍扫过冰凉的地砖,指尖轻点桌面:“说吧,特意引我来此,可不是为了叙旧。”
柳寒月握住母皇布满薄茧的手,腕间玉镯轻响:“女儿既已与少卿成婚,她如今贵为虞国女皇,自然无法长留舒国。可我……”她声音渐软,“实在舍不得离开母皇。”
叶瑾瑜抬手替她捋顺鬓发,动作轻柔得如同柳寒月幼时:“傻丫头。”
她望向密室墙上的舆图,目光掠过虞舒两国交界的勾芒峰残迹:“前朝本是一体,不过是天险阻隔了往来。如今峰已平,为何不能重归一统?”
她忽而转身,指尖点在柳寒月眉心:“你近来的策论,已有明君气象。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
“那女儿往后定与少卿一同,好好孝顺娘亲!”柳寒月搂住母皇脖颈,像儿时般撒娇。,飕¨搜*小-税?徃_ .罪¢歆.漳-截-庚?芯~快+
叶瑾瑜笑着拍她后背,凤冠流苏轻晃:“早想卸下这担子了。天下初定,正是你们年轻人施展拳脚的时候。”
熊少卿单膝跪地,掌心贴着青砖:“承蒙母皇信任,少卿定与寒月同心协力,不负所托。” 烛火照亮她眼底的郑重,正如那日登基时,望着虞国万千子民的模样。
东宫浴池蒸腾的热气中,玉树琼花香萦绕不散。熊少卿解开衣袍系带,余光瞥见柳寒月倚在汉白玉栏杆上,素白纱衣被水汽洇得半透,腕间玉镯随着指尖轻点栏杆的节奏轻晃。
那抹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后颈,让她想起那一晚,这双眼睛也是这样,隔着重重宫灯,直直撞进她心里。
“怎么不叫粉荷伺候?”熊少卿将发簪放在鎏金托盘上,乌发如瀑倾泻而下。!兰·兰¨文^穴¢ .已¢发.布?醉~薪+璋¢劫\
柳寒月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我怕旁人手重,弄疼了我的女皇陛下。”
纱衣滑落肩头,她指尖勾着熊少卿的腰带,突然用力一扯:“倒是某人,在太华郡逍遥时,可还记得东宫有个人日日悬心?”
熊少卿被拽得跌进浴池,溅起的水花湿了柳寒月的裙摆。望着那双泛起薄雾的杏眼,她突然想起昏迷时仿佛听到的抽噎声,想起醒来时枕边未干的泪痕。
喉头发紧,她反握住那双带着颤抖的手:“猫崽,那些日子我数着日头过,每一刻都想着怎么活着回来见你。”
水面漫过柳寒月的脚踝,她突然咬住熊少卿肩头,齿间力道却似在撒娇:“塔吉梦好看,还是我好看?”问话时,指甲掐进对方腰窝,像只宣示主权的猫儿。
熊少卿闷哼一声,翻身将人抵在池壁。温热的水流裹着两人,她望着柳寒月泛红的眼尾,突然笑出声:“她也配?”
指尖抚过柳寒月眉梢:“她的眼睛像淬毒的匕首,哪有你的含着春水?她的笑比蛇信还冷,哪及你的能化了寒冬?”
见柳寒月睫毛轻颤,她又凑近几分:“我身上每道伤,都在提醒我要活着回到你身边。”
柳寒月的气势瞬间泄了,抬手环住她脖颈,指尖插进湿发:“骗子……”
“她给你下的毒,比五石散还厉害。”话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熊少卿泛红的耳尖,“那些夜晚,你究竟怎么熬过来的?”
池水泛起涟漪,熊少卿的脸难得染上绯色。想起独自在暗室咬着帕子压抑呻吟的夜晚,想起靠着回忆柳寒月的气息才能勉强入眠的煎熬,喉间滚动:“猫崽若真想知道……”
她突然咬住对方耳垂:“不如让我亲口告诉你?”
柳寒月的瞳孔猛地收缩,原本柔和的目光骤然锐利。她一把推开熊少卿,溅起的水花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原来在太华郡,你就是这样自己解决的?”她的声音变冷,指尖抚过软鞭的纹路,“我看是这几日对你太纵容了。”
熊少卿望着她泛着冷意的眼,非但不惧,反而勾起一抹笑。她慢条斯理地起身,水珠顺着修长的身形滑落,在青砖上砸出轻响。
“猫崽这是在吃醋?” 她逼近时带起的热气,让柳寒月后退半步,却撞在浴池边的屏风上。
寝殿的鲛绡帐无风自动,熊少卿伏在锦被上,听着身后绸缎滑落的轻响。柳寒月的气息带着玉树琼花香香逼近,软鞭冰凉的触感缠上她的腕间,却在触及旧伤时顿了顿。
“罚你……”话音未落,一声闷响混着夜风穿过帐幔,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雀。
烛火跳跃间,帐内身影交叠的剪影被拉得很长。软鞭抽落的声响渐次变轻,化作指尖温柔的抚触,从泛红的肌肤滑向汗湿的发间。
柳寒月垂眸时,发丝扫过熊少卿的侧脸,声音里带着水汽的湿意:“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