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瓷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飕¨嗖*晓`税.旺? ,已/发·布-最/歆.璋~結`她不会让熊屹山的阴谋得逞,也不会让熊少卿陷入危险。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所珍视的一切。
十几日后,熊雨洁终于踏入祝余郡的土地。她独自一人前往军营,站在军营门口,寒风凛冽,吹得她的衣袂猎猎作响。
她攥着翡翠耳坠的指尖泛白。十多年前熊少卿将耳坠塞进她掌心,少年的笑眼还带着稚气:“姐姐,这是我特意让珠宝匠刻了兰花纹的,全虞国就这一副。”
那时她只当是堂弟的贴心,却不知这耳坠背后藏着多少秘密。
“故人来访,劳烦将这信物交给熊少卿。” 她将耳坠托给守卫,翡翠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
守卫打量着熊雨洁,见她虽衣着朴素,但气质不凡,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不敢怠慢,连忙前去通报。
熊少卿接过信物,那副翡翠耳坠映入眼帘,瞬间勾起她深藏的记忆。?j\i~n¢j^i?a`n,g`b~o`o/k,.\c!o+m¢
这副耳坠,是她当年为了感谢堂姐熊雨洁经常带她溜出府放松,还总是为她求情,特意去珠宝店订制的,独一无二。
熊少卿心中一紧,连忙走出营帐。两人已有十年未见,分别时,熊少卿才刚及笄,如今已过花信年华。
她快步走向营门,远远便看到熊雨洁站在风中,身影单薄,面容憔悴。
“姐姐!”她疾步上前,握住熊雨洁的手,指腹触到袖口下隐秘的凸起,那是新伤叠着旧疤的痕迹。
“十年未见。”熊雨洁望着眼前人,想起当年那个偷塞蜜饯给她的少年,如今一身戎装更显沉稳,“看你这般神采,我便安心了。”
熊少卿带熊雨洁走入营帐。两人坐定,熊雨洁开口:
“少卿,我有非常重要的事相商,能否屏退左右?”
熊少卿点头,挥手示意周围的侍卫退下。_躌*4?墈!书\ ?蕞,芯.璋+劫^庚~鑫\筷¢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人,气氛一时凝重。
熊雨洁从怀中拿出那瓷瓶,放在桌上,声音低沉:“熊屹山让我把这东西加到你的茶水中。他控制了我女儿陆瑶,威胁我给你下毒。但我下不了手。”
熊少卿接过瓷瓶,目光复杂地看着熊雨洁。她早已料到熊雨洁的突然造访可能目的不单纯,却没想到她如此坦诚。
在她父亲与自己之间,熊雨洁又一次选择了站在自己这边。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
熊少卿心中感慨万千:“姐姐,不恼我骗了你吗?毕竟以前我都是女扮男装。”
熊雨洁摇摇头:“二十多年前‘女主熊氏代有天下’的谶语,沸沸扬扬,若你身份败露,熊屹山岂会留你?扮作男子,是不得已。”
她顿了顿,轻声道:“只是苦了你,本该是金枝玉叶,却要受这般委屈。”
熊少卿苦笑:“不及姐姐苦。你走路时左肩微沉,是旧伤未愈又添新痕,这冬日裹得再严实,也藏不住憔悴。”
见熊雨洁惊愕抬头,她轻叹:“从你踏入军营,我便看出你举止间的疲惫,绝非养尊处优的模样。”
帐内烛火跳跃,映着熊雨洁苍白的脸。她将陆明浩的暴行、熊屹山以女儿陆瑶要挟的事和盘托出,末了抓住熊少卿的手:
“求你救瑶瑶,她虽是陆明浩的女儿,却是我一手带大,没沾染上他的习气。她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姐姐放心。” 熊少卿反握她的手,“你两次救我,又有年少相伴之情,救瑶瑶是我分内事。”
两人商议对策,熊少卿指尖敲着地图:“我佯装中毒,你回去复命。但不能全军缟素,须得遮遮掩掩,让密探传假消息,方能取信熊屹山。”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寒光:“此外,熊屹山定会派暗卫跟踪,我安排亲兵‘追杀’你,做足戏码。”
熊雨洁点头,心中惊叹:当年那个会偷溜出去看杂耍的纨绔世子,如今竟如此缜密。
正事谈毕,她轻声问:“这十年,你过得如何?”
提及舒国,熊少卿眼中瞬间点亮光芒:“从大头兵做起,倒是闯出些名堂。”
她语气轻快:“还遇到了舒国皇太女柳寒月,如今是我的伴侣。”
熊雨洁听到这里,心中一震,脸上难掩惊讶。她没想到,熊少卿竟会选择与女子在一起。原来,她并不排斥这样的感情。
熊雨洁的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也有隐隐的失落。她看向熊少卿,发现她的眼神清澈而坦荡,提到柳寒月时,眼中满是温柔与骄傲。
熊雨洁心中明白,熊少卿对自己并没有那种感情。她只是把自己当作姐姐,当作亲人。想到这里,熊雨洁的心里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释然。
她看着熊少卿提到柳寒月时那兴奋的神情,心中不禁对那位未曾谋面的皇太女生出了几分羡慕。能让熊少卿如此倾心的人,必定是极其优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