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瞄了雄虫一眼,心中生出了些诧异, 斯安先生竟然这么细心?
难不成真的是要做身体改造, 需要什么特定的温度?艾慕尔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各种挑战身体极限的改造。*9-5+x\i\a`o,s-h-u\o·.¢c-o\m~
谢云防不知道艾慕尔胡思乱想的程度。
医生也没有让艾慕尔的猜测持续太久。
“先生, 脱下衣服准备检查。”医生秉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 认真说道。
艾慕尔沉默片刻。
雄虫没说话, 就是默认了,作为雌奴的他听从安排, 都是雌虫, 没什么大不了的。
艾慕尔把自己身上勉强能称为衣服的浴袍脱下了。
医生早有预料,但在雌奴把浴袍脱下来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雌奴的外诊了, 像眼前这样的军雌就更少了,雌虫强大的自愈能力,是他们能够在战场上战斗的最大优势。\x~i+a.n,y.u-k`s~.?c`o_m?
日常生活中的小伤小痛,根本不需要去医院,他只是粗略扫过一眼,就已经在这只雌虫的身上,数出了不下二十几处的深痕——这还不包括鞭痕。
雌虫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了。
这只雌虫身上的伤,不是因为雄虫的乐趣,而是因为战争。
“先生,你是军雌吗?”
艾慕尔一怔,挺直了满是伤痕的脊背。
“不要担心,我是来为你治疗的。”
治疗?
艾慕尔的目光从一生移到了斯安先生的脸上,斯安先生的眸中满是认真。
他心中一怔,这不是什么身体改造,而是单纯的治疗——斯安先生选择为他治疗。
医生的目光敏锐地落在了艾慕尔的肩甲处:“先生,我可以看看你的后背吗?”
既然是治疗,艾慕尔更没有理由拒绝,他看不见身后的伤,但是……翅翼的伤,他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看`书.屋` ?追¨嶵?欣.章^結~
青年背过身来,肩甲骨与翅翼连接的地方刚刚除去血污,现在只有一道细长的撕裂伤,已经有二分之一已经分离了。
就在此时,还冒着血丝。
这只雌虫,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止如此,银色的翅翼也变得黯淡无光,大半部分已经发黑,这是翅翼失去了能量供应和精神力控制的结果。
当美好的东西被毁灭,有人兴奋,有人惋惜,但对于谢云防来说只有痛苦。
这双翅膀废了——只有繁复的花纹依稀能够想象出这双翅翼曾经的美丽。
医生忍不住叹了口气。
艾慕尔听见这声叹息,心中跌入了谷底,他的翅翼——真的是废了。
医生给艾慕尔做了基础的处理后,便达到了进医疗仓的条件。
“需要在医疗仓待多久?”
医生思考片刻:“三天。”
“我还是按照你平时收入的三倍支付这三天的费用,医生留在我家,可以吗?”
“当然可以,荣幸之至。”医生看向雄虫,已经变了态度,这可是财神爷啊!
*
艾慕尔沉默地进入了医疗仓,斯安阁下并没有对他做身体改造,但翅翼的损坏,对于一名军雌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艾慕尔看着医疗仓外的雌虫,忽然想到,自己已经成了斯安阁下的雌奴了,能不能继续做军雌,还要由斯安阁下决定。
做不了军雌了。
他怔怔地望着斯安,不知何时,他的后半辈子,也许真的只能做一只雌奴了。
谢云防与艾慕尔的视线相交,几乎是在瞬间,他就读懂了青年的难过,那是心灰意冷到绝望的难过——
他的心头一颤,倏地发现,艾慕尔落泪了,银色的眸子缓缓划出眼泪,这是无声的痛苦。
!!!
这是艾慕尔清醒时的第一次落泪。
谢云防立刻询问医生,如何关停医疗仓。
艾慕尔发现斯安先生也在看自己,斯安现在正想着什么?
这个问题出现在了艾慕尔的脑海当中,但没等艾慕尔弄清楚,麻醉的药剂发挥作用。
艾慕尔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谢云防晚了一步。
“关停?”医生一怔,“现在来不及了,人已经进入麻醉状态了,就算不注射,完全清醒也要用一天的时间。”
谢云防沉默片刻,放弃了唤醒艾慕尔的想法,转而问道:“他的翅翼还有痊愈的可能吗?”
书中艾慕尔落到攻二手中,没多久就被摘下了翅翼,没有得到治疗的机会。
谢云防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保住艾慕尔的翅翼的可能。
医生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翅翼损伤是退役军雌的常见伤,普通的翅翼损伤并非没有办法治愈,只是他这种情况更加严重,能量无法供应,精神力的连接也被切断了——很有可能是在驾驶机甲的时候发生意外。”
医生的猜测没错,艾慕尔的机甲能源几乎耗尽,他并未断开与机甲的精神链接,而是与异兽首领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