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哥,推免名额肯定有你,你打算保研不?”
游沧粟微微一怔,过了片刻,才回道:“等到时候再说吧。+零+点¢墈·书+ `追`嶵_芯~蟑/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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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陆续就位,《水云楼》正式开机。
开机当日,作为最大投资人的谢云防自然是到场了,只是人多眼杂,两人除了眼神交流外,便没有别的了。
谢云防常常来探班,连导演都惊讶了:“谢先生,又来探班了?”
“怎么,不欢迎我来?”
“那哪能啊?”导演和制片笑了笑,“财神爷来了,谁不喜欢啊?”
谢云防越重视,他们的资金就越没有问题,对于谢云防来,他们自然是双手赞成的。
但游沧粟是一番,是绝对的主角,戏份也是最多的,谢云防来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拍戏,也抽不出时间来。
好容易歇会儿,他和谢云防说几句话,就又被导演叫走了。-6_吆~看?书?枉/ ~追`醉~新_章`节?
这部戏在谢云防的大力支持下,力图还原和贴近民国风貌,与书里拍摄这部电影时,剧情局限在室内不同,拍摄的情景也大大扩张了。
用导演的话就是:好久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了!放心,谢先生,这部戏肯定能拿奖!
至于票房,导演也打了包票,大爆很难,但口碑好的话,回本应该也不成问题。
冬至日,气温骤降,下起了大雪,雪花下得纷纷扬扬,美则美矣,但也是真的冷,手伸出来,没一会儿就能冻僵。
但拍摄的进度是早就订好的,剧组人员都冻得不轻,但谁也不敢耽误进度,都咬着牙硬挺着。
这一次拍的是游沧粟和李佳禾的对手戏。
游沧粟的演技自然没话说,但李佳禾却迟迟拍不出导演想要的效果,导演急得都爆粗口了。
“你现在是在流浪,懂吗,你端什么架子?你的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李佳禾被骂得晕乎乎的,之前导演也没这么骂过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更是频频NG。-芯·完,夲!鉮*占. ,首!发.
游沧粟陪他演了十几次,细长的睫毛上都冻上了一层霜。
谢云防来得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心疼小游受冻,便对导演说:“这一时半会儿也拍不出来了,先歇歇吧。”
这句话落在剧组众人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籁。
第20章
导演犹豫了下,眼神扫了一遍剧组人员,又见游沧粟已经冻得嘴唇都发青了,李佳禾的情绪完全控制不住,一时半会儿是拍不好了。
“休息一个小时。”
片场响起了欢呼雀跃的声音。
助理连忙给游沧粟拿来热水和大衣,在休息室里待了好一会儿,冻僵的手指才有了一点温度。
游沧粟这个角色难演,不仅是这个角色的复杂不容易演出来,还有扮演过程中的难度。
简而言之,就是苦。
刚刚的挨饿受冻只是冰山一角。
民国那个混乱的年代,众生皆苦,除了某些享受特权的人外,在苦难中挣扎求生才是普遍。
水云楼是个饭店,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在那个年代,更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游沧粟饰演的角色叫小花生——生他的时候,他娘特别想吃花生,但没钱买,嘴里一直念叨着,生下来之后,便给他取名为花生了。
花生十三岁来到水云楼,四十岁死在水云楼,水云楼便是他的一辈子,水云楼有起有落,花生却是只有落落落落落。
花生地面上的花落了,才能知道花生熟了,也叫落花生,花生这个名字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不吉利。
游沧粟穿着破烂的衣服,像是刚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虽然不是真的,但破事肯定的,脸上也没装,为了符合角色还画丑画脏了些。
只有能双眼睛,依旧是如月如雪,仿佛世间多少的磨难,历经多少风霜,都不能让这双眸子黯淡。
“谢先生,你来了啊。”游沧粟看见谢云防在休息室等他的时候,却是一瞬间多了羞赧。
不是他不想见谢先生,只是他这个样子太难看了,脏兮兮的,不干净,而谢先生是那么高雅的一个人,哪里会喜欢他这个样子?
就算是水稻,看见他这个样子,怕是也要疑惑得不知道要不要亲近了。
谢云防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我来看你了,怎么不欢迎吗?”
“不是!”游沧粟急切说道,“就是现在都是我的戏份,先生来了我也没办法陪着,只能看着,而且我的戏份,不是被人打就是被人骂的……”
“这样啊,”谢云防佯装惋惜,“那我明天就不来了。”
“好。”游沧粟有些失落,但觉得这样也好。
“那我后天再来。”谢云防话音一转,又笑着说道。
“啊?”
“不愿意吗?”
“不是,不……”游沧粟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