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幕后主谋有相当大的权利,甚至能够调离轮守侍卫。^天-禧¢小¢税.枉- \首\发′”
二人谈话间,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两人赶到时,只看见张太医的尸体随着风势慢慢灰飞烟灭,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焦黑的太医院。
月光之下,安喻看到折射的光线中张太医尸体原来的地方有东西闪过,他快步走近拿起,是一块玉石碎屑。
这块碎屑在安喻手中翻来覆去,却看不出任何与案件相关的地方。
“本朝人惯爱美玉,生前喜戴一些玉镯、玉戒什么的,也是常有之事。”慕容祁长靴踩过坍塌的碎屑,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缓缓靠近安喻。
“我总觉得并非这么简单。”安喻蹲下,用手扒拉着张太医尸体倒下的地方,希望能获取更多的线索,却一无所获。
他总觉得好像是遗忘了什么至关重要的地方,却一时半会怎么也想不起来。
雨势愈发迅猛,冲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三+叶_屋\ ^蕪~错_内+容*远处冒雨闯来一个黑色的身影,陆蓝的声音在大雨中显得不甚清晰。
“督主,圣上召见。让您携安捕快一同觐见。”
哪怕夜色漆黑,哪怕暴雨遮眼,安喻和慕容祁的眼神却隔着雨帘相对而视。
承平帝是一个仁和宽厚的帝王,他对百姓仁爱,对官员体恤,妃子不多,不沉迷美色,帝后恩爱,更是民间广为流传的佳话。
宽大的御书房内,皇帝的单独召见,安喻和慕容祁恭敬行礼,摸不清这位帝王内心的想法。
“两位爱卿有礼了。”
承平帝跨过御案,步伐威严庄重,他走到前来,亲手将安喻和慕容祁一一扶起,这才道:“早就听得曹都头所言,东厂安捕快丰神俊朗、龙章凤姿,还是办案的一把好手,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自衡,我看与你相较,也是不相上下啊。·s·a_n,y?e?w~u/.+n¨e~t′”这句话是对着慕容祁说的,自衡是他的表字。
“陛下所言甚是。”慕容祁的嗓音又恢复了在人前的尖锐阴柔,此番模样,当真是放在谁面前也看不出他是个假太监。
慕容祁面对皇帝时,满眼的恭敬臣服,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有在皇帝谈及安喻时,眼角才泛上一些真切的愉悦。
皇帝双手背后,即使岁月沧桑,也难以掩盖其英俊的容颜,反而经过时间洗涤,更添成熟稳重之韵致,很难不让人见之倾心。
“安卿不用拘谨,朕召你来,是想询问一下近日这几起案件的进展。”
“闻得绸缎商陈万金和漕运使周显之案,都是你着手负责,可有关于真凶的线索了吗?”
第131章
……
“回圣上, 还没有。”安喻斟酌几番,最终没有将自己的发现宣之于口。
皇帝威严的眸光里似有一些思索,脸上宽和笑意不变:“此事说来也确实棘手, 难为安卿了。”
他转身看向一直仿若局外人的慕容祁道:“自衡, 此事不若交由你二人共同负责, 可好?西厂搜索情报、洞察人心,东厂侦查天下、善于断案, 若你们二人联手,此案定能水落石出。”
慕容祁眼角微抬,面上的不屑和憎恶溢于言表:“臣遵旨。既是陛下吩咐,微臣必当竭尽所能。只是东厂门楣终究太高, 今日我等贸然攀附, 可千万别得罪了人家。”
本应是大逆不道的话,承平帝眼底的笑意却愈发深沉,只是还是佯装恼怒地拍打慕容祁的肩膀,道:“自衡办事,朕自当放心。”
又对着安喻道:“还望你们二人摒弃前嫌、齐心协力, 侦破此案,来日必当是朕的左膀右臂,莫要辜负朕的期待。”
“臣遵旨。”
夜色漆黑, 大雨初停, 御书房门外还站着一道微弯的身影。
“哟,曹都头, 还在这等着陛下宣召呢?”慕容祁说话尖细还带着阴阳怪气。
曹都头身躯挺直,不卑不亢:“自比不得督主大人深受陛下宠信。”
“哼。”二人怒视对方一眼, 不欢而散。
“安捕快,你与慕容祁联手查案, 莫要忘了将案件详情及时禀报于我。”安喻正在心中对慕容祁这番惺惺作态啼笑皆非,曹都头靠近他耳边郑重其事地警告,“别忘了,今日你能有这个机会在陛下面前露脸,是谁抬举了你。”
“属下知道。”安喻垂下眉眼,方才曹都头处于黑暗之中,安喻并未瞧见他身上有何不妥,离得近了,才闻见他身上有股焦香的味道,还有左手衣摆上有片焦黑的痕迹。
“曹都头已去太医院查看过了吗?”
“我哪有那功夫,陛下吩咐的差事还没办完。还有心思乱逛。”曹都头不耐,“安捕快,再奉劝你一句,不该自己打听的事就少打听。”
曹都头一摆衣袖,在安喻的注视中一点点走近光明的御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