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画廊的彩绘玻璃，在林暖的办公桌洒下斑斓光影。.三?叶-屋? ^更-新?最,全,她正专注地调整新展的布展方案，突然听见玻璃旋转门的铜铃“叮铃”炸响。
陈亮斜倚在门框，指尖转着限量版钢笔，金丝眼镜闪过狡黠的光：“林老板，听说有人为了看雪，推掉了和纽约资本的视频会？”
林暖握着激光笔的手顿了顿，耳尖瞬间发烫。昨夜北宋在雪地里泛红的耳尖，还有他发来的故宫攻略图，此刻在脑海里轮番闪现。
她挑眉冷笑：“陈总要是这么闲，不如去催催莫奈画作的运输合同？”
“哟，恼羞成怒了？”陈亮晃着手机凑过来，屏幕上是苏念朋友圈的点赞记录——凌晨两点，林暖和北宋同时出现在一条雪景动态的点赞列表里。
“还有这个，”他放大照片，路灯下两道交叠的影子若隐若现，“这雪地靴印和某大牌新款一模一样啊。”
“陈！亮！”林暖抓起桌上的羊毛毡戳戳乐，粉色小羊玩偶精准砸中他胸口，“再乱说话，下次股东会让你当众跳女团舞！”
她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桌面，露出被咖啡渍晕染的便签纸，潦草写着“故宫路线图”几个字。_k!a!n`s,h_u+a?p.p?.¨n`e?t?
陈亮突然正经起来，伸手按住她要藏纸条的手：“说真的，那家伙对你...”话没说完，画廊门铃再次响起。
北宋抱着牛皮纸袋站在门口，发梢还沾着雪粒，目光扫过林暖耳后没戴好的珍珠耳钉：“早市买的糖炒栗子，要凉了。”
林暖接过纸袋时，指尖擦过他掌心的温度。陈亮在一旁夸张地咳嗽：“咳咳，我突然想起还有个投资会议。”临走前冲她挤挤眼，声音故意放大，“林老板慢慢品尝‘工作餐’啊！”
北宋望着陈亮远去的背影，耳尖泛红：“他好像误会了。”“误会什么？”林暖剥开滚烫的栗子，“说我们是...一起看雪的关系？”她仰头看他时，睫毛上落了片雪，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北宋喉结滚动，突然掏出藏在口袋里的红绳：“你的手链开线了，我重新编了...”话没说完，林暖己经伸手圈住他手腕：“手艺这么好？那下次教我编个情侣款？”
她笑得狡黠，却在触到他骤然紧绷的肌肉时，心跳漏了半拍。
画廊外的雪又开始飘落，落在北宋的羊绒大衣上，也落在林暖发烫的耳尖。+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被糖炒栗子的甜香填满，比任何油画都浪漫。
沉默在甜蜜中发酵，北宋忽然轻咳一声，从大衣内袋抽出张泛黄的宣纸，墨迹未干的小楷写着故宫各殿开放时间："后天午门见，我查了天气预报，是晴天。"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记得穿舒服的鞋子，珍宝馆到钟表馆要走三里路。"
林暖指尖抚过宣纸上洇开的墨痕，忽然想起昨夜视频通话时，他书房案头摊开的正是《故宫建筑图考》。
窗外的雪扑簌簌落在纸袋上，糖炒栗子的余温透过牛皮纸渗出来，在她掌心烙下一片温热。
"知道了，导游先生。"她晃了晃手里的栗子袋，"作为回报，中午请你吃胡同里的铜锅涮肉？"
北宋刚要应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屏幕，眉头微蹙："公司有事我得走。"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过展架，带起一阵颜料与松节油的气息，"栗子趁热吃，凉了会腥。"
目送他消失在旋转门外，林暖将宣纸折好塞进钱包夹层。画廊重新归于寂静，只有彩绘玻璃上的光斑在墙面游移，像极了昨夜雪地里摇晃的路灯。
她剥开一颗栗子，滚烫的甜香漫上舌尖，忽然听见陈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哟，公费谈恋爱的感觉怎么样？"
"陈！亮！"林暖抓起抱枕砸过去，却在触及对方揶揄目光时泄了气。
她低头看着纸袋里残留的糖霜，耳尖再次发烫——原来比糖炒栗子更甜的，是有人把她随口提过的"想重游故宫"，悄悄写成了工整的攻略。
手机在桌面震动起来，林暖瞥见来电显示上跳动的“苏念”二字，刚按下接听键，就被好友夸张的尖叫声震得耳膜发疼。
“林大美女！听说某人要和冰山总裁共赴故宫约会啦？”苏念的声音裹着电流从听筒里炸开，背景音里还隐约传来咖啡杯碰撞的脆响，“快从实招来，你们雪地漫步是不是早就暗度陈仓了？”
林暖握着手机往椅背上一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钱包里的宣纸攻略：“明明是正常的朋友邀约，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了？”
“朋友？”苏念嗤笑一声，“哪个朋友会熬夜做攻略，还顶着风雪送糖炒栗子？我看你们分明是——”她故意拉长尾音，“醉翁之意不在景，在乎山水之间的某人！”
画廊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透彩绘玻璃在墙面投下斑驳光影。
林暖望着窗台上渐渐融化的雪水，想起北宋耳尖的薄红，喉间突然发紧：“行了，少贫嘴。你打电话就为了八卦？”
“当然不是！”苏念突然压低声音，“我可是来给你送助攻的。知道故宫哪个角落拍照最出片吗？御花园西侧的红墙夹道，配上光影——绝了！还有坤宁宫转角的铜缸，记得让北宋给你当人形三脚架！”
林暖忍不住笑出声，笔尖在布展方案上画下歪歪扭扭的线条：“你这哪是助攻，分明是想把我往‘恋爱脑’人设上推。”
“明明是在教你把握机会！”苏念提高音量，“要知道，故宫可是全北京最适合告白的地方，红墙黄瓦见证过多少良缘......”
她突然停顿两秒，语气变得认真，“说真的，暖，北宋对你的心思，瞎子都看得出来。”
林暖握着笔的手顿住，攻略纸上“钟表馆闭馆时间”的字迹在眼前模糊起来。
陈亮调侃的目光、北宋编手链时专注的侧脸、还有雪夜里交叠的影子，走马灯般在脑海闪过。
窗外不知谁家的风铃轻响，清脆的声音里，她听见自己微微发颤的声音：“我再考虑考虑……？”